工作考研条件是什么(上班族怎么考研究生)




工作考研条件是什么,上班族怎么考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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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一名男子举着中国国旗,等候一批科兴和中国国药疫苗运抵哈拉雷国际机场。

只用了40分钟,黄达明就通过线上面试顺利拿到了offer。

面试官问了他三个问题:1、用法语自我介绍;2、你期待的薪资待遇?3、能接受外派去非洲工作吗?

黄达明说,第一个问题自己答的磕磕巴巴,第二个他说月薪过万就没问题,至于第三个问题,他的回答是:我愿意。

今年7月从中国西南某省外语学院毕业的黄达明,自嘲是“法语专业学渣”,为躲避中国大陆日益内卷的就业现实,打定心思去非洲。

据中国教育部统计,2022年中国大学毕业生人数首次突破千万大关,与此同时,近两年回国就业的海外留学生也不断增加,令就业市场的竞争更加激烈。智联招聘数据显示,今年7月毕业的1100万毕业生中,到4月中旬,只有15%的人找到了工作。

也是在4月,黄达明在求职网站上看到一家公司招聘,二话不说投了简历。对方是北京一家央企,2018年时决定“出海非洲”,业务涉及肯尼亚等东非国家的路桥建设,急需懂法语的年轻人驻地工作。

受防疫政策影响,这家公司决定对黄达明进行线上面试。面试当天,黄达明从宿舍衣柜里挑了一件最白的衬衫,他问一个学金融的好友“我要不要打根领带”,后者告诉他,“差不多得了,就一个网上面试,你还真想被直接录取吗?”

40分钟后,黄达明从学校附近一家常年无人问津的咖啡馆里出来,对方公司给他发了offer,并于当晚以邮件形式发送了三方协议。黄达明面试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尽情嘲笑那个好友:我们法语40分钟拿offer,你们金融行吗?

“天卷地卷,法语不卷”

黄达明决心去非洲有三个原因:一是为了赚点钱,二是可以避开就业内卷现状,三是自己还没出过国,可以开阔眼界。

但不是所有的法语系毕业生都愿意去非洲。更多的学生——包括黄达明在内,当年选择法语作为大学专业时,脑子里堆满了对法兰西文化的无尽期待,憧憬未来能外派法国,“再次也是去比利时、摩纳哥这些国家”,黄达明说。

但现实是,法语虽是位列人口排名第五的世界语言,也是全球除英语之外学习人数最多的第二大外语,但就业前景远没有世人想象的美好。

只要经历过法国企业的面试,就会知道,语言从来不是对方最看重的资质,专业技能才是。那些有志于国际市场的法国企业,一般都以英语为工作语言,这让学了四年基础法语、法语听力和法国文学的法语专业毕业生尴尬不已。

一个在法语圈几乎人尽皆知的定律是:哪怕你法语学得再好,毕业后在中国大陆就业的天花板,或许就是跨境电商的海外客服或者海外运营。“上一届很多学长,毕业后都去淘宝做海外客服了。他们跟我开玩笑,说海外客服就是我们这届学生的上限。”黄达明说。

黄达明的法语专业课老师文利斌,谈及糟糕的就业环境对法语人的影响时说,过去三年里的前两年,他带过的法语学生分别是62和58人,在大陆就业的人数分别是23和20人,“今年这个比例特别离谱,在国内找到工作的只有7个人。”

文利斌介绍到,7人中有3个是回老家——家里亲戚给介绍的工作,其他4个人,两个去做客服,一个去一家互联网公司做市场策划,还有一个去了翻译机构做笔译。“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介绍一些副业给他——光靠一个月不到五千块的笔译的工资,他说根本活不下去。”

专职做笔译、口译,虽然时间和机动性很强,但微薄的收入逼退了很多人。文利斌说,自己读大学时一心想做翻译官,“说出去也真的好听,别人会觉得你是高级知识分子,但冷暖自知,我毕业时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做法语翻译,第一份工资到手只够我吃五顿自助餐,你能想象吗?我永远记得第一个月的房租都是管我爸妈要的。”

在“最难就业季”下喘不过气的法语毕业生,其实一直活在一个择业的“二元世界”里:向内看,只会说几句法语的人在中国大陆竞争力不足,和法国相关的公司,看重的往往是专业和技能;往外迈一步,制造业、通讯、家电、基建类的国企或私企,由于这些年在非洲的广泛布局,急需搭建沟通桥梁的法语人才。

中国制造网发布的数据显示,非洲本地近90%的产品来自中国制造,主要集中在机电、机械器具、车辆运输、服装纺织、塑料、杂项制品、化工工业等产品,这些庞杂细分领域的背后,是不同行业对法语人才的旺盛需求。

2022年3月10日,中国烟台市,一艘货船运载压路机到非洲。

源源不断的海外业务需求,让外派非洲的工作,呈现出了和国内艰难就业截然不同的一副面孔:外派非洲的销售、工程翻译等工作,起薪一般是大陆职位的3-4倍,在非洲还能享有按天、按外币结算的高额补贴。

据黄达明介绍,一个比他高两届的学长去了华为在非洲某国的公司,“年薪三十万,还是净赚,加上补贴能冲到四五十万人民币。”据麦可思研究院发布的《2022年中国大学生就业报告》,2021届本科毕业生平均月收入为5833元。

文利斌今年带过的51个学生,除了7个在国内工作,还有16个去了非洲。“月薪至少是一万五起步,还不包括各种补贴和奖金。有个男生去了刚果金,光奖金每个月就有一万来块。”文利斌说。

根据他的经验,哪怕这些年受疫情和经济下滑的影响再大、大陆的就业形势再内卷,只要愿意去非洲,法语毕业生找份工作还是“易如反掌”。

他眼中的黄达明是班里的“翘课达人”,“一学期的基法(基础法语)课,他至少一半都没上过。”大二上学期,实在看不下去的文利斌让黄达明挂科了,“补考他也是勉强才过,实话实说,法语水平他确实是不怎么样。”

但即便水平再不济,也能因为中企在非洲的海量需求而获得岗位和机遇。用文利斌的话说,“国内就业天卷地卷,非洲择业法语不卷。”

“你能做的,只是祈祷自己去的国家不动荡、没战乱”

法语专业之所以有如此旺盛的就业需求,和中国过去二十年与非洲频繁的贸易往来直接相关。2020年中国对非新增的直接投资42亿美元,是2003年的56倍。中国是非洲第四大投资来源国,截至2020年底,中国对非投资存量已经超过了434亿美元,投资遍及50多个非洲国家,超3500家中国企业扎根非洲投资兴业。

黄达明和公司的合同一签就是三年,每年回国一个月,其余时间都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基建现场做翻译。

签约之前,公司要求他提供预防黄热病的疫苗接种证明,但间接向他透露“要做好患疟疾的准备”。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2021年全球疟疾病例约95%发生在非洲,导致约60.2万人死亡。这是一种由寄生虫引起的威胁生命的疾病,通过受感染的雌性按蚊叮咬传播给人类。据10年前就去非洲工作过的“法语人”弗航克介绍,疟疾在非洲几乎防不胜防,“说不定哪天你被蚊子叮了,就染上了。”

“听说去非洲修路建桥的公司,住的宿舍都很简陋,有去过非洲的学长跟我说,厕所里竟然还有青蛙跳!”黄达明说。

黄达明在非洲即将经历的一切,弗航克在十年前都经历过:他住过公司临时搭建的板房,在厕所听过鸡叫和蛙鸣;他在中非首都班吉睡过地下室,得过疟疾,“打一针青蒿素就好了”;他和当地人聊天、沟通,还给中非总统做过两次翻译;他经历过地方武装叛乱包围首都,逃离回国时,还因为被怀疑是“中方间谍”,被非洲大兵用枪指着太阳穴带进小黑屋……

弗航克说,2012年本科毕业后之所以去中非共和国做法语翻译,主要原因是“考研失败”。“国内实在没什么太好机会,就签了一家外派非洲的国企,想着先暂时过渡一下。”

他一共在非洲度过了100天,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地方武装叛乱包围首都班吉,弗航克生平“第一次听到枪声”。公司当时紧急组织撤离,并包下了一架法国人驾驶的8座小飞机,先从首都班吉飞往喀麦隆港口城市杜阿拉,随后从杜阿拉中转回国。回国后,他放弃了公司所在的国际贸易行业,“如果不辞职,就得继续去非洲。”

对比如今,弗航克说,十年前布局非洲的中企,显然还局限在路桥、矿产和国际贸易这些领域。

肯尼亚首都奈罗比的小镇,两名来自中国的施工项目经理在一个连接肯尼亚与埃塞俄比亚的公路工程项目上监工。

“现在外派非洲的工作机会,比我毕业时强太多——你无需到了现场’再盖楼’,很多企业在非洲已经布局多年,普遍拥有自己的办公大楼,信号也多数完全覆盖。”弗航克说,“我当年去非洲,做的主要是农产品的国际贸易,在非洲当地建立起投入日常生产的厂房,然后通过航运和海运,把当地物资运输到国内进行再销售。”

这种传统的流程化办公,迫使中国公司不得不先在当地建厂、招工、疏通在地关系,然后再派遣施工+管理团队赴非现场办公。这是一个复杂且充满不确定性的海外办公流程,而作为其中起到“纽带”和“润滑剂”作用的法语翻译,“你能做的,只能是祈祷自己去的国家不动荡,没有战乱,仅此而已。”弗航克说。

中国官方发布的《新时代的中非合作》白皮书指,自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成立以来,中国企业利用各类资金在非洲新增和升级通讯骨干网15万公里,网络服务覆盖了近7亿用户终端。中企在非洲布局的领域,也伴随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搭建,延伸至数字经济、航空航天、清洁能源、新基建等领域。

“一个很直观的例子是,我当年公司在介绍非洲板块时,话术还是海外公司、海外板块,但现在的法语毕业生听到的,是东非业务部、西非办事处这些名称,甚至在尼日利亚、肯尼亚这些非洲大国有业务布局的公司,会直接贴出’在尼分公司’、’肯尼亚小分队’这样的字眼。”弗航克说。

中企在非洲的布局越分越细,相应能给到的薪水和待遇也越来越成系统。“我十年前找工作时,公司给的一般都是一口价,年薪多少钱,回国探亲多少天等等。我听说现在的公司都会给很细的待遇表,最多能接受外派几年、最期待的薪酬待遇区间、最不愿接受的外派地区等等。”弗航克说。

对应届法语毕业生来说,非洲正在变得更有诱惑力。虽然近些年没有明确的统计数字,但2014年北京外国语大学公布的数据显示,该校近十来年赴非洲工作的法语毕业生增加了一倍多,占比从2004年的约14%增至三分之一左右。几位目前在北京高校任职的教师告诉端传媒,这个比例随着近些年中企在非洲的加速布局,还在继续提升。

外派非洲近乎“不设限”的需求,让更多法语应届毕业生能进入高科技、互联网等领域的大企业工作,这些企业在非洲的布局也比十年前呈几何倍数地增长。以传音手机为例,这家成立于2013年的手机品牌,于2014年正式进入非洲市场,6年后,传音手机占非洲智能手机市场总份额的40%,被外界称为“非洲之王”。

弗航克说,今天的法语毕业生,去非洲开的眼界更宽,见识到的市场也比自己曾经见过的更广。“过去外派非洲,都是以驻地为圆心,方圆两公里画半径来规定可以活动的范围,但现在的法语毕业生,在非洲不和当地人打成一片是不行的,因为这和你的业绩、工作直接挂钩,你甚至要管理一个本地工人组成的小团队,更能锻炼年轻人。”

2018年12月,赞比亚首都路沙卡,一名中国籍建筑工人与赞比亚当地工人一起工作。

尾声

10月前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黄达明,抵达后的头两周就染上了疟疾。他打了一周两次的青蒿素,目前“又和正常人一样了”。

工地的工作日复一日,黄达明说自己“东倒西歪”的法语,碰上那些本来说话就“毫无逻辑”的非洲本地人后,竟然也能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我和非洲人说法语都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彼此都很好奇对方,也因此认识了一些挺要好的非洲哥们。”

在项目工地,他和另一个翻译轮流上阵,你在工地翻译,我就回办公室看电脑,就这样交替“轮岗”。两人在项目所在地睡一间双人房,没事就聊以后的出路。同事家境不好,大学在北京读书,“本来想找个工作留北京”,看到一个进了商务部做同声传译的学长最后都没留下来之后,他断然决定去非洲。

“我这同事说海投过不下500次简历,非洲的工作机会即投即回,国内基本上全部石沉大海。”黄达明说。

在非洲期间,黄达明和自己那个学金融的好友保持联系。后者目前已经回到老家,去亲戚的电子厂做账。

“没办法,他简历海投了三四个月,也没收到什么回音。他特别羡慕我,说我眨眨眼就进国企还能免费出国。”黄达明把自己得疟疾的事告诉好友,好友惊讶了一声,说,“疟疾又不是什么大病,给我工作的话,我也愿意感染啊。”

吴蕾在中国大陆培训了数月。由于涉及科技产品的全链条服务,她需要先从专业术语学起。她所在的海外传讯部共有4个小组,每个组里5个人,都是法语专业出身的应届毕业生,有躲避国内险峻就业环境的学渣,也有专业八级能拿“优秀”等级的学霸。

虽然大家都还在熟悉一个未知领域,但五个人在一个多月的培训交流之后,达成了高度一致的意见:幸好还有非洲。如果把国内一切未知的就业环境看成是“肉搏区”,那么就业门槛对法语专业毕业生来说并不算太高的非洲大陆,则更像一个法语应届生就业的“缓冲地带”——它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它永远不会成为你在当下最差的那个选择。

吴蕾所在的第三小组,于11月前往喀麦隆港口城市杜阿拉。

“春节应该是回不了家了,但明年5月应该可以休一个月的探亲假。爸妈最开始很担心,但想到国内竞争太激烈,企业不裁员都要烧高香了,又觉得自己这非洲是去对了。”吴蕾说。去非洲之前,她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张非洲大草原的图,配文是:远离是非之地。

文章来源:梅东Medon(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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