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什么都不缺。
他在心里回应着。
孤魂野鬼,原本就什么都享用不到了,不饥不渴,不冷不热,所谓什么纸钱什么祭品,不过是活着的人在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长生说完话,便定定地瞧着柴绩。
柴绩却是一瞬不瞬地瞧着灯心中跃动的烛火,死死不肯撒手,良久才道:“崔缇,都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该早就转世去了。
这样也好,你便不会失望了。”
说罢一松手,那灯便直直地飞了出去,眨眼间升至穹顶。
再无别话。
自柴绩出现在眼前,他便如痴了一般地打量着他的容颜,仿佛要把错失的八年都一并看回来。
往事倏忽在眼前一一翻过,快得他捕捉不住,最后定格在眼前的,却是柴绩刚到他们家那一年的中元。
柴绩也算出身名门,祖上乃是平阳公主的驸马、位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柴绍,直至父辈都是纵横沙场多年的武将。
柴绩之父与他父亲有些交情,战死之后他父亲便将柴绩接到家里来,与儿子们一同教养。
那是他到家里的第一次中元,父亲也就放他们出门去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思念的,毕竟父母俱在,其他的亲眷却不亲厚,放了河灯也不知说什么好,可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正大光明出门去玩的机会,自然欢喜雀跃的。
家里又不缺钱,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会买上好些河灯,权当是可怜可怜那些辛辛苦苦扎灯的人。
柴绩只是站在一旁瞧着,一盏也不买。
柴家也是有些家底的,他不至掏不出买灯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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