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出了姚家大门,他便呼朋引伴往一些烟花酒肆里去了,一头钻在醇酒妇人里,哪里还有心思回家?
这可把苏锦玉苦了,进门将要一年,连夫婿的面都不曾见过几次,每次回来了也只是问家里拿银子,问他什么用途,只说是要结交文人雅士。
但凡多问几句他便要恼,说妇人家懂什么大丈夫在外面的事情,有时候说着便急眼,斥骂苏锦玉是地主出身的土包子、无知村妇,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顺带着她的娘家也被看不起。
这让一贯骄纵的苏锦玉很是生气,也同他闹过几次,但姚琛一心烦,反而更有借口不着家,三天两头宿在外面,后来干脆不回来了,在外面找了姘头,另过起了日子。
姚鸿学是老来得子,对这个不像话的儿子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始终不舍得痛斥,便将罪都归到苏锦玉不够娴熟温顺的,反怪她逼走丈夫,妇德有亏。
眼看着过门这么久,苏锦玉的肚子也没有丝毫动静,儿子又整天在外面游逛胡闹,姚鸿学心里对这个儿媳很不满,若不是忌惮她有苏家撑腰,早就让姚琛休妻再娶了。
苏锦玉也委屈,她嫁进来才知道姚家只是徒有个空壳,内里早就败光了,所谓谦虚博学的公公只是个伪君子,而她的夫婿更是个只知享乐无心读书的败家子而已。
可怜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处处要娘家帮扶,还要被夫家看不起。
但她又好面子,从前姚家都捧着她顺着她,每每她回娘家都是趾高气扬的,如今让她往王氏面前讲这心酸,她实在是难以开口,只得一缸眼泪自己默默流。
所幸当年的陪嫁丰厚,姚家也有苏家的生意帮扶,她倒也衣食无缺。
——
松江府,张家。
屋里两架屏风隔开内外,许氏在外头,歪着身子在榻上抽水烟,烟雾在屋子缭绕,外头的天阴沉沉的,快下雨了,风里带起一股霉味。
张富三站着屋里,伺候母亲。
“你京城的叔叔来信儿了?”
许氏一口烟雾吐出来。
“月初来了一封,昨日又来了。”
张富三答道。
许氏瞅了他一眼:“说什么没有?”
张富三抱怨道:“封封信都只要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母亲何必理他?”
许氏不答,只问他:“这次要多少?”
张富三满脸肉疼,“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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