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样仍嫌不够解气,随手又抓起桌上那根孤零零的调羹,朝着吴杨氏脚下奋力一摔,放狠话道:“谁要生儿子就给谁吃去,总之老子不吃!”
白瓷调羹当啷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吴杨氏连连赔笑,红着老脸走了。
从天井洗完菜抬着篮子路过的英儿正好撞见这一幕,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连篮子漏下来的水打湿了鞋都没发觉。
太太从落水以后醒来就变了个人呢。
英儿犹记得,自己被卖到苏家时,老爷刚掌家没两年,太太也才过门,还是新媳妇,那时府里上下老幼都没摸透她的脾气,对她还有几分敬怕。
那时的太太每天穿红着绿,金银首饰挂满身,人却没架子,话也多。
她出身在商贾之家,看过的、听过的奇闻怪事极多,底下的奴仆都很喜欢她,都乐意到东院来听太太谈天说地。
可惜老太太不喜欢她,说她浑身小门小户的村妇做派,没一点做太太的尊重,便让她在跟前立规矩。
自那以后,太太慢慢的也就不爱说笑了,也不和底下奴仆搭话了,整个人变得焉焉的,在老太太面前一声大气也不敢喘,小姑子更是把她当半个仆人看。
哎。
英儿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英儿今日看着眼前这样泼辣的太太反而心里欢喜,就好像那调羹不是为太太摔的,而像是为她摔的。
——
江远宁在东院把调羹这么一摔,声音很快就沿着方砖粉墙传到了王氏的耳朵里。
王氏一听吴杨氏被江远宁一通好骂赶了出来,面上顿时没好脸色。
在她看来,江远宁摔的哪里是调羹,摔的分明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
打狗还看主人呢,吴杨氏可是她用了二十年的老人儿,江远宁敢对她不敬,就是明摆着对她这个做婆婆的不敬!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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