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都能想起商粲的话,那这里又与其他地方何异呢。
云端不是不知道望月方才那番话的意图,无非就是忧心她会因商粲而一蹶不振——甚至生出死志,故而隐晦地劝她罢了。
诚然,在忘川河畔时,云端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幽冥鬼界的氛围使然,又或是那瞬间心死成灰的情绪达到最高点,总之在某个时刻,云端确实生出了抛下一切投身入忘川的冲动,或许还能追的上商粲,两年的时间,想想也不过是重来一次再比商粲小上两岁。
为这样的情绪所诱使着,云端深深望着忘川,却在迈开步子的前一刻感到腰间骤然一烫,于是堪堪从恍惚中挣脱出来。
重新恢复了理智的云端向后退开几步,远远离开忘川,这才疑惑地看向腰间,却只看到无忧和非望安安静静地束在那里,摸上去时剑柄都冰冰凉凉,方才那股灼热感仿佛只是理智在拼命挽留她而产生的错觉。
她其实没打算去死,只是为心境动荡所惑罢了。
云端深深知道这只是种逃避手段,毕竟她就算死了也是无处可去的,现在放不下的事情在死后只会更放不下,终究也只是在忘川河畔做只真正的孤魂野鬼罢了。
尘埃尚未落定,她还没找到商粲的魂魄,那就还有机会。
但似乎有柄剑真的以为她要投河了。
云端闭上眼,在商粲屋中安静坐了许久,随后慢慢从腰间把剑解下来,放到桌上。
自那之后,她将这两柄剑反复看过许多次,却没能发现任何端倪。
连云端自己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只是错觉,却又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放弃。
此番回到青屿也是,纵然是为了寻个去处,但同样也是抱着几分想找望月求问的心思。
只是望月对她的执着那般忧虑,云端就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端的目光在两柄剑上游离几次,最终伸出手去,迟疑半晌,还是破釜沉舟般握住了非望的剑柄。
曾经万般不敢碰的血淋淋伤口,如今却成了云端主动去捉的救命稻草。
是错觉吗,如果不是错觉呢。
云端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非望从剑鞘中抽出,银白色的剑身上如水般流泻着微光,屋中登时泛起丝丝寒意,不管触到哪里都没有半分暖意传来,更别提那日那种甚至传来了刺痛的灼热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