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被江懿带着去了陇西军营旁边的一处村落中,遇见了个汉人姑娘。
那姑娘生得好看,人也大胆,不知怎的看他看对眼了,短短几天里又是送花又是送吃食,闹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懿听说后也揶揄过他,说燕都里像他这样大小的孩子怕是都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岁了,与那姑娘多接触接触不是坏事。
可他听后心中却不高兴起来。
老师若不在陇西回燕都,是不是也要谈婚论嫁,和某个姑娘成亲生子?
若老师成了家,那自己是不是就没人要了?
裴向云从小便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之中,好不容易在江懿这儿得了个栖身之所。
但凡一想到「被老师丢掉」的一丝一毫可能性,便足以让他胆寒欲裂。
他态度相当坚决地拒绝了那个姑娘,姑娘应当是心里委屈,问他那什么样的姑娘才会让他倾心,被他所爱。
裴向云下意识道:“要有一双含情桃花眼,要能上阵杀敌,能提笔著文章,笑起来……要温柔好看。”
当时姑娘便断言他此生也难找到这样的女子。
裴向云回去一琢磨,忽地心脏漏跳了半拍。
从头到尾没提名字,可字字句句却藏着对老师的爱。
他也曾揣着这份禁忌的感情心惊胆战良久,可没想到最后到底扭曲得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
攀上顶峰的欢愉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裴向云急促地呼吸着,心口像被剜走一块肉似的疼着。
“师父……”
他向不远处微弱的烛火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似的,却抓了个空:“师父,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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