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犯过次病后身子疲累,刚搬过来就睡了一个下午,任丫鬟们在外收拾东西也没被吵醒,一觉转醒夜已深。
束帐钩将檀色幔帐束在两旁,陆嬷嬷在收拾忙活,见虞翎醒了,又出去端烫|热的药进屋放床头小桌,问她可想吃些什么。
虞翎摇了摇头,道:“睡前吃过点东西,饱的。”
陆嬷嬷微犹豫,先晾着,让她待会儿喝。
她腰间垫着枕头,在出神想事。
虞翎只有一个姐姐,她姐姐有了孩子,血脉相连,她是认的。
可那个孩子若是害她姐姐身死的罪魁祸首,是被她姐姐讨厌的孽种,那又不一样。
床榻两边有摆花瓶的花几,红木桌上有紫砂壶,屋里用长扇屏风隔出浴间,点两盏灯,驱散暗色淡影,她看着自己双手,想她姐姐会想什么。
等有人把她从床榻间慢慢轻抱坐到结实腿上,她才回神,缓缓抬起干净双眸,看谢沉珣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药,又换了手,捏住勺子。
少女盖锦被,大半个身子都在男人怀里,柔软长发乌黑又柔顺,同她本人性子一样,她肤色如上好琉璃透白,泛着惹人爱怜的温软,她有些无力,轻唤道:“姐夫。”
娇媚柔弱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会为她感到怜惜,但她叫的是姐夫。
他手轻环住她的后背,应一声,替她尝了一口药温,觉得可以了,才慢慢喂给她。
虞翎双颊尚有些淡淡的脆弱迷茫,像极其依赖于他样,纤细身子随他摆弄,又张开小口乖顺抿一口药,含着瓷白勺子。
她是漂亮姑娘,唇形生得好,只有些心不在焉,轻咽下去后,才慢慢松开口。
屋内烛影轻轻跳动,温暖安静,虞翎微仰头,双眸如夜明珠般,在夜里盈盈温润,轻声歉疚道:“我又给姐夫添麻烦,实在抱歉。”
谢沉珣身着月白长衫,没说什么,只让她继续喝药,安静室内只有烛灯拉长他们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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