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去想自己的往事。
一岁的生日,蛋糕上有玫瑰,被爸爸认为太过女孩子气,因此两岁的蛋糕装饰就变成了地对空导弹,射程所向,乃是栓在蛋糕边的两个气球,上书纽约,巴格达,绝对是野心勃勃的幼儿教育典范。
五岁和同学打架,头上打出了两个肉包,回家被妈妈嘲笑,在肉包上贴了许多创可贴,图案是鲜红鲜红的无锡泥娃娃,走出去令班上女孩子全部笑到断气。
十八岁没考上大学,不过通过了猎人联盟的入职培训,从此走上一条整人和被整的不归路~~~~记忆清晰,比dvd9的版本还好。
失忆?你们失心疯吧?蚯蚓们没作声,好一段,银灰懒懒的说:“你出去问问其他人啦,谁会记得自己一岁和两岁时候生日蛋糕的花纹。”
山狗洋洋得意:“我就记得,嘿嘿,天赋异禀,不可强求啊。”
他抖起来不过五秒,立刻觉得有什么事情极为不妙。
第一,他的外号曾经是草履虫,记忆力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当年猎人过关考,但凡涉及到书面项目,一律由猪哥想尽办法给小抄,抄的时候一次没法搞定整句,还要一个字一个字拷贝,从监考官那个位置看过去,分明是在鸡啄米。
第二,既然现实情况如此惨淡,为什么连从小到大吃过多少根冰棍这种鸡毛蒜皮,都好象有本帐簿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数量规格地点,一应俱全,无微不至?莫非记忆系统和眼睛一样,有远视和近视这一说?还是,他过去的记忆根本不存在,所能想起来的,都来自之后的灌输?每当他回忆,其实不过是在翻一本其他人写好的书。
在猎人联盟呆得久了,山狗对于一切古怪事情的接受能力,绝对超出普通水平,即使马上有人过来通知他世界明天灭亡,他也屁都不会多放一个,立刻回纽约总部去抢一部飞行器移民火星。
但是,如果他根本不是他自己,这一切该如何说起?疯狂植物园整理版第六节这个问题实在致命,大家只好互相看着。
幸好山狗没有追究,回过神来便指指自己沉重的脑袋,迟疑的问:“我?失忆?”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而三条蚯蚓永远戏谑的眼光忽然变得温柔。
连他们都变得温柔,可见事态相当严重。
山狗想了想,突然把头一低,那条含羞草颤啊颤啊往银灰那一点:“那你现在就看看,我脑子里有什么?”
夜半无聊,权当消遣,大家真的凑过去,三只小脑袋凑成一堆,屏息静气蹲了半天,在六只眼睛灼热的期盼中,嫩绿含羞草叶子忽然间两片丛开,渐而透出微微光芒,隐约有波纹流淌其上,继而四散,消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的弧。
俄尔,碧绿头一甩,问:“你前两天把我们的咸酥花生种拿走了?”
山狗讪笑两声,桃红接着问:“你拿去做啥。”
银灰嘿嘿两声:“肯定是吃啦,不过不瞒你说,那是石化品种,吃了要便秘的。”
山狗不顾当前的姿势乃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当即一拍大腿:“哎呀,我说怎么四五天没动静呢!”
桃红闲闲笑了一声:“没关系,回头到医务室去报个道,准备开刀。
不瞒你说,那玩意设计成这样就是防你的。”
继续,没一会儿,银灰又吼了出来:“龟背居三号的倪妈和风上轩的老三头在办公室亲热?你怎么看到的。”
山狗想了半天,说:“哦,那码事啊,我刚好在那栋楼外放你们给我的间谍风信子啊,它飞上去试机器,乱拍一气拍到的。
嘿嘿,你们真应该看看倪妈那个表情。”
桃红蚯蚓如其名,素来对绯闻最有兴趣,立刻打个响指预定:“回头一定要带给我看啊,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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