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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狐疑,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看了看,方慢慢回到帐子里。
木头策马一夜,天明赶到一处小县。
县上房屋塌了大半,居民或死或伤,投亲靠友散去了不少。
城内人马接住,径往县衙。
莫大正在堂上高坐,拍着惊堂木过官瘾,木头迈步进门时,他大咧咧地一拍,道:“大兄弟,你看哥哥有这官样么?”
木头将马鞭交给小喽啰,颔首道:“有。”
莫大“哈哈”
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堂下道:“找着离离了么?”
“找着了。”
“那怎么不见?”
木头正色道:“我暂时将她安顿在一个朋友那里,回来正是有句话想对莫大哥说。”
莫大点头,“歧山上面震坏了,难得前天在路上遇着你。
你让我来占着这破败的县城,是要我做县官么?”
木头摇头道:“莫大哥可以做官,却不能只做县官。
乱世之中,要么做偏安一隅的小民,要么做接济天下的人物。
县官高不能成,低不能就,最是不得安稳。”
莫大听了个一知半解,却踌躇道:“你是要我当大官?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手下也只有不到三千人马,我能跟谁比?”
木头抬头看着堂上斜挂的匾额,眼里有种置身洪流的波澜壮阔,气韵清健,吐字斩钉截铁般铿锵,“英雄不问出身,文墨可以学,兵少可以练。
天下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到时山贼就做不成了,你若不愿退回去做一个平民,如今就得往前进。
你只告诉我,敢不敢?”
莫大似被他的神气感染,蓦然生出一股豪情,慨然道:“有什么不敢,天下没有我莫大不敢做的事!”
木头朗朗一笑,“那好得很,现下便请众兄弟跟我去做一件事。”
第十八章欲辩已忘言
这两天薄霭沉沉,天上的云朵厚重而阴灰。
祁凤翔拿了一领自己的披风给苏离离,一色的水貂毛皮,虽是旧物,毛色却鲜明,颠毫上近乎透明的亮。
苏离离成天裹着,也不敢走远,就在自己住的帐子周围转悠。
她这天早上爬起来,缓缓地左转了一圈,又右转了一圈,便见祁泰大步流星,给她端来了午饭。
饭菜很简单,苏离离也不挑剔,只是叫住了祁泰。
祁泰道:“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么?”
苏离离迟疑道:“木头,就是那天晚上在营里说他三天后回来的那位江公子……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去做什么了?”
祁泰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就不能问问你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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