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哪里可能服气,晚上睡觉时一直琢磨咋报复回去,最后决定明天起个大早,把他们几个的鞋全藏起来,让他们光着脚丫子回班,好好受女同学嘲笑一番。
“奶奶,家里人咋这么少啊?”
乐乐兴冲冲的跟人逛了一圈才踩单车回到陈家宅子,爷爷竟然没坐在铺头抽水烟,就奶奶一人坐在老长板凳上补衣服,大姐跟准姐夫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把书包扔在太师椅上,去罐子拿了一块夹心饼干吃了,又拿了一包山楂饼边吃边找人。
奶奶穿完最后一针了才脱了老花镜抬头说话:“乐乐,你爷爷进医院了。”
“哦,啥时候回来啊?不对,他为啥要看医生?”
“他礼拜一下楼梯时滑倒了,你姐跟姐夫就送他去了汶医,然后你姐第二天回来收拾东西,说汶医不行,要去省医,当晚他们就去羊城了。”
乐乐嘴里那半块山楂饼有点咽不下去了:“咋就滑倒啦,为啥不告诉我?!”
“我们都急死了,还有空跟你说?跟你说有啥用。”
“爷爷不会……”
话没说完乐乐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奶奶起身一下子给了他个爆栗:“你个蠢蛋,哭什么呢!”
乐乐吸鼻子:“汶医都治不好,爷爷不会……”
“还说,你想说啥呢,缧口水讲过!”
乐乐的坏毛病就是泪腺特别发达,他转身背对着奶奶:“我给大姐打电话去!”
他跑到固话前拨大姐的手机,那边安安静静,大概是在医院里。
他忍着抽噎叫道:“大姐,我乐乐。”
“回来了?”
一听到大姐声音他眼眶又忍不住潮了:“姐,爷爷咋了啊?”
那边顿了顿:“还成,你好好读书,别惦记。”
“你让他听电话。”
“病房里不让听。”
“病房里咋就不能听电话了,电视上人家还可以把果篮带进去病房呢。”
“爷爷睡着了。”
“那等他醒了你让他打给我,我想跟他说话。”
“乐乐——”
“我来说吧,”
准姐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乐乐?”
“唔。”
“爷爷礼拜一滑倒后到昨天一直昏迷,今天有好转了,早上醒了一次,但十几分钟后又睡过去了,没办法跟你打电话。”
“我想去看看爷爷……”
他听到了大姐的声音:“让他别过来!
上着学呢,像什么话。”
便故意说得更大声:“总要有人看着爷爷吧,大姐过几天不是要忙了?我的学业没多重要,我又不是读书的料。”
“放屁!
我请护工都不用你来。”
大姐还想说什么,经过的护士递给他们一张账单,她看了一眼,捂住话筒小声咒骂了几句,拿过手机对乐乐说:“你先别管,要你来我再告诉你。
叫奶奶来听电话。”
“哦,奶奶过来听电话……”
这天晚上,陈家宅子的饭桌上没人说话,乐乐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白饭,心想,要是没这事儿发生,今晚刚好是准姐夫来的一个多月里他们五人的最后一餐团圆饭,因为第二天是15号星期六,大姐跟准姐夫晚上要回学校报到,早上从溯村出发时间的话时间恰巧能掐得准准的。
他也没犯太岁,怎么今年夏天无论谁走他都不能好好打个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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