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有几分眼熟,她右边耳坠上的残缺的珍珠琥珀,在阳光下闪着凄惨的光芒,我的心脏一阵收缩,那是初画。
珍珠抓住我,冷冷地轻声道:“你若冲出去,可就保不了你自己了。”
我一甩手,抽出身边的小兵腰间的刀,猛地冲过去,将那个将领撞翻在地,一挥刀砍断吊着初画的绳子,将她放下来,初画混身淌着血,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我紧紧拥着她,忍住眼泪和满心的愤怒,轻唤她的名字。
那个满脸横肉的南诏将领爬起来,粗声大骂,看清了是我,更是暴跳如雷,押解我的小兵赶紧挡在我面前,苦着脸不停地磕头:“胡参军,这原非烟和这几个妞都是小王爷要的女人,我这就把她拖走,您就别生气了。”
“本参军为他老爹南征北战之时,他还在他那个胡人舞姬的娘怀里吃奶呢,这次也是老子打的头阵,凭什么好货色全被他一个人抢走了,”
胡参军大声咒骂,不由引来了别的军帐的士兵争相观看:“这原非烟把老子射伤,就理当让给我,玩她个三天三夜,他可倒好,一抓着就给藏起来,现在又放出来坏老子的好事……。”
胡参军的咒骂声中,初画悠悠醒来,看了看我,挤出笑容:“姐姐真是好福气,果然活了下来。”
我对她轻声笑道:“不要怛心,初画,你也不会有事的。”
“姐姐不用骗我,初画怕是不成了……主子们,能逃的都逃了,留下我们,胡里胡途地就遭了难,还好临死前还能再看见了姐姐,”
初画看着我凄凉地笑道:“姐姐,初画是干净的,那肥猪得不到我,便往死里打我,”
初画紧紧抱着我,想了想,眼中忽然流露出恐惧:“姐姐,老人们说,如果没有衣服去黄泉,小鬼是不收的,求姐姐,一定要给初画找件衣服下葬,不要向其他姐妹一样,被糟踏地不成人形,连件遮羞的衣裳也没有,就,就去了。”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就连一向冷脸子的珍珠也露了悲戚之色,跪在我身边,看着初画,捂着嘴低泣起来,另外一个女孩早已放声大哭起来:“初画姐姐。”
☆、疑是故人来(二)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哭声忽地串联着响起来,初画在紫园里甚是得宠,为人处事也厚道,很多被关在园子里的丫头,都与初画有交情,听到这话都纷纷出来,不顾兵士的阻挡,跪在我们周围,为初画痛哭流泪。
这时,从荣宝堂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紫瞳潋滟,正是段月容,押我们的兵士苦着脸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的面色微微不悦,走过来,挡在我和胡参军中间,冷冷道:“不过为了个女人,胡参军何以如此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凌虐我送你的女奴,是对我不满啊,还是对我父王不满啊?”
胡参军仍然一脸怒容:“小王爷何必抬出老王爷来呢,”
他一指我,狠狠唾了一口:“末将被这个臭裱子伤了,小王爷就应当把她交于末将,让末将好生整治他一番,且不说末将在攻西安城时,立了头功,小王爷理当该把漂亮的女奴奖与末将几个,但只打发了这个凶悍无比的贱妇给末将,末将倒险些被她给阉了。”
南诏众将士忍俊不禁,有几个哈哈大笑起来,但看到胡参军的气恼样又立时禁声,胡参军继续道:“兄弟们也都不满,小王爷只顾自己行乐,却不理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打仗,也不多赏几个女人和钱财与他们快活。”
“大胆胡勇,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来人,还不快同我拿下。”
段月容还未开口,他身边一个左颊纹身的冷面青年已开口叫兵士上前,那胡参军手下的兵士也不示弱,亮出兵器:“谁敢动胡帅?”
段月容面色不变,一挥手阻止了他:“蒙诏。”
他紫瞳盯着胡参军:“既然胡参军说道,攻西安城的军功分赏不明,那就索性当着兄弟们的面,说个清楚。”
“我最先使计生擒了西安守备王侍郎的千金,以此要挟大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段月容踱步过来,挡着的士兵,一一让开,他的脸在阳光之下,白肤更甚女子三分,紫瞳仿佛是光华四射的紫水晶,甚是夺目,就连旁边的军士,有些也看得有点发愣:“那王侍郎好不容易答应了投降,却不想胡参军看上了王宝婵,她却不堪受你的污辱,上吊死了。
于是我南诏本来可以不化一兵一卒便可取西安城,却只好血肉横飞地强攻,你胡参军坏了本王的大计,攻取西安城也是将功赎罪,分内之事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