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捂着耳朵,不停地哭泣,口里反复哽咽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木丫头,”
他大声哭泣着,“救救我,救命啊,木丫头,我为什么要练这种武功呢。”
那哭泣声不停地冲击着我的灵魂,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着,我泪流满面,再睁眼时,眼前站着一个红发少年,他比原来长高了很多,眼神清明,身穿皇族金红华袍,愈现英俊,身上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木丫头,”
他对石壁淡笑着,好像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两册快要翻烂的诗集,“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他依然微笑着,眼中却流出红色的眼泪。
我欲站起来,胸前猛地抽痛万分,我颓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片悔涩。
为什么会这样,非珏,为什么会这样。
远处有脚步声轻微地传来,我忍住抽泣,隐在一旁。
“你可听到哭声了?”
一个声音担忧地轻轻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人的声音略带冷意,声调微微上扬,似带着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吧,何来哭泣之声?”
我高兴起来,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两个天人之姿的青年转眼来到我的面前,一个似雪中寒梅冷艳,青丝如墨玉锦缎披在脑后,狭长的凤目隐着无限的睿智和心机,一手握着乌鞭,胸背金光闪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满月,紫瞳潋滟,含着轻佻,偏偏不笑而含情。
正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他们站立在那面透明的石壁前,段月容的手刚刚碰到那石壁,这时眼前的镜壁变了。
变成了一个哭花了脸的披发女子,正拍打着墙壁:“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在丢在这里,不要啊。”
我恍然,这面墙可以记录刚才发生的事,那刚才非珏的影像一定是他在练无笑经受罪时录下来的。
段月容兴奋地高叫着:“木槿。”
然后他似乎想穿墙而过,结果撞了一个包,跌倒在地上,望着那石壁有些发呆,“咦”
了一声:“这是什么机关?”
原非白冷然道:“这面墙叫做镜壁,里面暗藏海市蜃楼的幻像,须靠音律来解,又有人称其为音律锁。”
“你所看到的,全是音律纪录下来的幻像,,”
原非白一阵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何这里也有我原家独门的音律锁?”
海市蜃楼的音律锁?我慢慢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伤口走了出来,可是他们俩好像全副心神全在那面墙上,还在那里皱眉钻研。
“这锁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为何一定是你们原家独门?难道就不行你们原家老祖宗从西域偷学来的?”
段月容满面嘲讽,斜肩靠在石壁上。
不经意地朝我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跳了起来:“什么人?”
原非白的长鞭早已向我甩来,我啊地大叫起来,原非白似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立刻卷向我咽喉的乌鞭梢变了方向,卷向我旁边的石壁。
原非白和段月容同时奔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如何?”
我苦笑地摇摇头,眼泪却流个不停。
原非白在我胸口摸到了雪芝丸,喂了我一粒,然后为我注入真气。
我缓了过来,段月容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单地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原非白陷入了沉思,段月容却阴侧侧地冷笑着:“撒鲁尔,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一生后悔。”
“你们两个,”
我抽泣地抓着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着,“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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