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单腿跪下,惭愧道:“伟大的可汗陛下,地宫已塌,没有发现踏雪公子的踪迹,西安那边亦没有踏雪公子消息。”
“原氏的暗人可有异动?”
“似是凭空消失了,我无法查到。”
“他果然没有死,”
撒鲁尔冷哼一声,微侧身间,似是牵动胸前伤口,眼中闪出一丝恨毒,口中却念念有词:“君不闻秦中踏雪,美而谦润,敏而博闻,智者千里,举世无双,这个踏雪,素有傲名在外,却扮个又臭又脏的老头,潜在先帝身边,还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与朕周旋数月,隐而不发,断非常人。”
他的酒瞳瞥向阿米尔:“你且记着,这个原非白将会是我大突厥最可怕的敌人。”
阿米尔不易察觉地微抖了一下,继续说道:“段太子回到了叶榆,叶榆大皇宫内名医如云,至今不见太子面众,似是受了重伤,唯一令臣怛心的便是大理同君氏的暗人仍在附近徘徊,似是在搜寻花木槿”
“住口,朕不要听到她的名字,”
撒鲁尔暴喝一声,阿米尔立时噤声,却见撒鲁尔胸膛起伏,然后捂着伤口颓然倒地:“阿米尔急忙上前监视撒鲁尔的伤势,所幸没有崩出血来。
撒鲁尔平复着自己的呼息,强自隐下胸口的伤痛,对着阿米尔忽地微微一笑:“自今日起,严密搜索,原非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那个贱人,”
他冷冷道:“立诛之,提头来见。”
春雨似浇到了阿米尔的心底,让他感到冰冷,他垂首看着大理石的地砖,只觉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君主,原来是这样的陌生。
雨声渐止,玫瑰瓣上颤颤的滴着水珠,如美人玉颜泪不止,君臣一阵沉默,撒鲁尔痴痴看了一阵新雨娇蕊,慢慢启口道:“朕想重新为拉都伊举办葬仪,封为可贺敦,你去替朕择个日子吧。”
阿米尔眼中泪光隐现:“葛洛罗部替拉都伊叩谢陛下隆恩。”
撒鲁尔抬手让阿米尔退去。
他又看了一会碧叶晶珠,唤了声:“阿黑娜。”
不久一个老宫人前来,他低声问道:“她可好?”
阿黑娜跪启道:“大妃娘娘还是日夜不眠,终日抱着花姑子啼哭不止,她想见太子和阿纷公主。”
撒鲁尔一阵黯然,久久不语:“大妃身体不适,还是由皇后代为教养宜,你切尽心照顾大妃,不得有误。”
阿黑娜似是有话要讲,但看着可汗冷酷的眼睛,终是闭上了嘴,退了出去。
撒鲁尔心中一阵烦闷,便步出凉亭,信步向树母神走去。
紫殇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越是离碎心殿近,越能感到前尘往事的干挠,当几方人马为打不开结界时,他果断地牺牲了他刚出生的女儿,打开了结果,没想到原非珏已经换走了紫殇,他越来越捉摸不透原非珏了。
难道真得像花木槿说得那样,原非珏远比撒鲁尔要强大?不可能,他是撒鲁尔,他是胜利者,不是原非珏那个可怜虫,就算原非珏的力量比他想像得要强大,而他的弱点也多,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心里头的那个连样子也分不清的女人,花木槿,于是,他杀了花木槿,封印了原非珏。
那么,那块紫殇到哪里去了呢?应该也随着花木槿沉到这个地宫的下面了吧。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树母神下的土地,心中嘲道:“原非珏,你还是随着花木槿在地下安息吧,而朕将拥有你的一切。
“陛下有何吩咐?”
一个脆生生地声音传来,他回头,却见一个卷发美人,混身上下早已被春雨所湿透,胸前隐隐露出诱惑地殷红,大胆的褐眸勾魂摄魄。
“你叫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奴婢叫朵骨拉,以前在大妃娘娘那里服侍,现在在凉风殿当差。”
美人的声音销魂柔转,又微微带着一丝忧怨。
撒鲁尔了然一笑:“今夜,便到神思殿来侍候吧。”
朵骨拉喜上眉梢,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双手微挤,令她饱满的胸脯更加令人垂涎欲滴,然后拧着腰肢消失在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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