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问明了不好,一般百姓交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京中世家之间。
陆管事轻声一笑,他虽年轻,在这帮人精面前,丝毫不显局促,反是游刃有余,落落大方。
“原来是如此,莫怪我等从未听说。”
只看他话锋一转,道,“贵公子虽是难得,可若像太夫人所言,其身质弱,恐怕是不利于生养。
如此,可会耽误我徐家两位少主子?”
听他们一言一语,我心中感到极是讶然,虽早知沈氏必当会早日将我嫁出,却从未想过,他们……竟是要让我代替五妹。
老太夫人想是早知他会这么问,便让他命徐家带来的大夫过来,替我诊脉。
那大夫身上所着为官服,想来是徐氏从宫里请来的御医。
我将手腕从帘下伸出,他把过脉之后,上前同堂中数人拱手道:“沈公子尺脉略数,寸脉呼之欲出,是为潮期平稳之相。
尻若经潮稳固,为气血充裕之喜征,而公子阳气亦足,古有言,阴阳相和,乃长生之道。
于医道来说,沈公子这样的,反是最利于结胎孕子。”
老太夫人和大伯皆是一喜,尤其是太夫人,连连说了几声:“甚好。”
随后问,“既然堂堂太医院院正都这么说了,陆管事当放心了罢?”
陆管事却无十分满意的样子,他朝我这儿看了看,我不由将眼轻轻撇开,揉了揉掌心,隐隐有些发热。
我虽是看不清他的面目,却总有一种感觉,他已经认出我来。
接着,便听他道:“院正所言,在下自然是信服的。
听太夫人所言,公子自幼长于汴州,不知,金身尚是完好。”
此话一出,堂中沈氏长辈脸色都变了变。
尻的尻结是否完璧,倒和生养无关,只不过是同常人娶妻一样,若妻子贞洁不在,夫家心中必有疙瘩。
我同是男子,这一点却是明白的。
我是来到京中沈府,方知自己为尻,莫说男人,便是和女子相亲都是没有过的。
沈家虽已确认过此事,却也不能不让徐氏验明。
徐氏到底不好糊弄,我的来历,想来他们也曾派人查问过,想是有五娘这个先例,教徐家草木皆兵,唯恐再再吃亏。
“那……”
老太夫人心中有愤,可到底是沈氏亏欠在先,只得憋着这口气道,“陆管事,尽管验罢。”
我以为他会唤嬷嬷过来,谁知,却是那陆管事自己站起,沈府他人,却见怪不怪。
下人将竹帘撤去,我便看清了面前的男子。
他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相貌如那日带给我的印象一样,英俊逼人。
可他见我时,脸色却变也不变,好似是头一回看我一样,目光不偏不倚,似乎我在他眼里,并非个人,而不过是样物件。
姑姑暗暗掐了掐我,我这才缓缓站起,也不知该怎么做,嬷嬷便过来,将我裤腰松了,也不全然解开,只空出能容一手探进的余地。
我两手紧紧攥着,连眼睛都不知何处放,上头便传来沉沉的一声:“沈公子,在下得罪了。”
我便觉他覆了下来,不由撇过脸去,不晓得究竟是害怕还是羞耻,我将眼睛闭上,鼻间那檀香的味道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墨水和书本的香气。
“唔。”
手指碰到的时候,我身子便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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