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和碧落眼睛都红彤彤的,都像是哭过一样。
碧落走过来,帮我掖好了被角,手背抹了抹眼角,温柔地说:“少君,您安心睡罢。”
直到翌日清晨,我才又再醒过来。
我清醒过后,第一个见着的人,仍旧是徐栖鹤。
他似乎一直守在外头,听到动静就走进来了:“——三喜。”
他给我拿了杯子,喂我喝水之后,就握着我的手坐下来,问我说:“你现在觉得如何?还晕不晕?可有……哪里觉得疼?”
他问了我很多,我一直轻摇着头,徐栖鹤这才放下心来。
我抿抿唇,他便察觉出来,轻声问我:“你还想要什么?”
“我……”
我嗓子喑哑,只能发出气声来,“想换衣服……”
我身上出了许多汗,躺久了便不太舒服。
碧玉就带着僮仆来,帮我换了身干爽的衣裳。
换好之后,下人也端了粥过来。
徐栖鹤并不假手于他人,捧着粥来一口一口亲自喂我喝下。
我渐渐地清醒了许多,静静地听他跟我说的话:“那一天……还真是兵荒马乱的,府里的大夫给你解了药性,你都没能醒过来。
这红丸本是床笫助兴之用,药性甚烈,他居然一次就给你用了三颗……”
徐栖鹤捏着碗的手紧了紧,我瞧着他,只看他紧抿着唇,眼里闪过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厉色。
我的唇翕动了一下,别开眼,哑声道:“……我不想,提到他。”
“好、好。”
徐栖鹤忙哄我说,“不提,我们不提他。
三喜,张太医昨日告诉我,你身子很虚,可幸好你底子好,只要好好地歇上一月半月,仔细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
徐栖鹤喂我喝下了半碗粥,就守着我躺下来。
他跟我说了一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一日,我在徐燕卿的身下流了鼻血,之后就晕了过去。
徐家上下一片混乱,后来大夫都束手无策,徐尚书就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替我诊治。
张太医身为太医院的院判,果真是妙手回春,他施过针后,我就醒了过来。
至于徐燕卿现在如何,还有陆管事……他的事情,我没敢问,徐栖鹤自也没有告诉我。
午后,徐长风就过来看我。
他该是从衙门过来的,我看见他时,想从床上坐起,他却让我躺下来:“别起来,好好躺着。”
我只好又躺回去,靠在玉枕上望着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官人。”
他闻声,嘴角安慰地轻扬了一扬,应我道:“何事?”
我摇了摇头,只看他伸出手来,缓缓地握住了我的手心。
他的手掌大我的许多,很是暖和,只令人觉得安稳。
我看看他,说:“您还要去衙门罢……?”
他说:“无妨,等你睡了再说。”
我又睡了过去,这一回,我睡得极沉,什么梦都没有做。
后来两日,有好些人来看我。
夫人里,虞氏和姜氏皆派人前来慰问,谢氏却是亲自过来。
她未让我起身,只在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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