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申站起身,将长风衣脱到沙发上,坐上她让出的不算宽裕的床位。
江棠棠侧身面朝他,抱住他一条胳膊,沉默片刻问:“等一下你回去打算怎么和你爷爷说?”
谢申靠着床头,背脊依旧挺拔,被她锁起胳膊才稍稍沉肩,“实话实说。”
江棠棠仰头看他,“要是他不同意我们呢?”
“那我就让他打五百万给你。”
“我不要五百万,我要你。”
“这么乖?”
“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同理可得,拿五百万不如抓一个能产值无数个五百万的男人。”
“……”
谢申另一只手捏她脸,“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那你让不让我打?”
“让。”
江棠棠收起玩笑神色,认了真:“今天的情况太复杂,我给你爷爷的本想借题发挥,不料被反摆一道,谢知行的脸色一时青白,蹙眉低喝:“胡说!
你看看你自己,越来越不成体统!”
说着从桌上抄起杯子,扬手就要往他身上掷去。
书房门一下从外面被推开,盛佩清来得及时,“爸!”
看到他高高举起的手里握的茶杯,立马劝阻,“这套茶具是您最喜欢的,宜兴那位张师傅现在带的徒弟可没这么好手艺。
要是缺了一只,别说一样的老料紫泥难配,那徒弟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师傅十分之一好?”
她从进门开始正眼不瞧儿子,掐着老爷子的软处说服,很有一番效果。
谢知行的手僵持两秒,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溅出的茶水沿着深色木纹细细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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