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的法令纹动了两下,又让世孙出去玩耍,才道:“夫人不住在侯府,另辟一园,每天宾客如云,又多是亲贵,长安城中,浮言不息。
请夫人为世孙考虑,言行举止,多加收敛。”
白芷被这种训、诫的口气气得脸色胀红。
楚嫣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只道:“嬷嬷的话,我照做就是。”
丁嬷嬷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这一回声音松了一点:“夫人年少守寡,实在不易,园中花销,府内都竭诚供奉。”
“吃穿用度,怎好让侯府花钱,”
楚嫣拒绝道:“我自有收支,倒是侯府人情冷落,需要打点,这钱还是花在该用的地方。”
等丁嬷嬷带着世孙离开了,白芷才道:“夫人,丁嬷嬷也太倚老卖老了!
话里话外,像是咱们不检点,给侯府抹黑了似的!”
“侯府因为我,已经损失太多了。”
楚嫣道:“是我欠侯府啊。”
“况且,丁嬷嬷只是面硬罢了,若真想要和我断绝关系,”
楚嫣道:“又何必带着世子来看我呢?”
楚嫣每年清明、寒食和老侯爷忌日送去的白障,侯府也没有退回来,元旦的祭祖,也来请楚嫣参加。
马车笃笃地走在官道上,车里的世孙忽然道:“不是说要接祖母回府的么?为什么只有我的一辆马车,没有给祖母备一辆呢?”
丁嬷嬷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儿才道:“她不回府中更好。”
“为什么呢?”
世孙不解道:“可是祖父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祖母的呀!”
“咱们问心无愧了,”
丁嬷嬷放下车帘,道:“彼此相安就好。”
晚上,临园又点起灯烛来,崇庆帝从后山下来,山房里已经摆上了筵席菜品。
“皇兄,用膳吗?”
临川公主道。
崇庆帝嗯了一声,又道:“长平侯夫人呢?”
“她身体倦怠,不想来。”
临川公主道。
崇庆帝道:“生病的话,让太医去瞧瞧。”
“倒没有生病,刚才还见了长平侯世孙呢,”
临川公主道:“用不着太医。”
“长平侯世孙,”
崇庆帝微微一顿:“没有袭爵?”
“兵部不是说他年纪还小吗,”
临川公主让准备好的歌舞表演上台,道:“皇兄,她们新排练了曲子,听听?”
崇庆帝看了一眼台下,指着自己案上的琳琅满目的御膳,道:“把这席面卷起来,送到清夏堂去。”
“哟,这象拔宴我的厨子做了六个时辰呢,”
临川公主好笑道:“皇兄为讨美人欢心,不心疼啊。”
这席面送到清夏堂的时候,楚嫣已经睡着了,等到松涛亭中,宫人来报:“陛下,公主,长平侯夫人到了。”
临川公主看着姗姗来迟的楚嫣,道:“还以为你怎么梳妆打扮呢,却也没有,那怎么我叫你两次,现在才来?”
楚嫣就道:“昨夜蒙陛下恩赐御膳,妾不知何以为报,只觉得陛下坐拥四海,玉盘珍羞都是寻常入口的,思来想去只好亲手做了楚地的小食,如果陛下、公主不嫌弃东西粗陋,就请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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