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说确实如此,不过我今天见过钱锋江。
怎么说,他的举止、精神状态不像曾经杀过人。”
花崇说完顿了顿,“但这只是我的感觉。”
柳至秦站起来,将被风吹开的窗帘拉上,倚在窗边说:“单是看动机,他们都有杀害钱毛江的可能,不过另外的四个人为什么会一同被杀,这我不大能想通。
对了,从菌子馆出来时,你说有新想法,什么新想法?”
花崇怔了一瞬,拍拍脑门,“我差点忘了。”
当时,他本来打算把与老板娘聊天时想到的事说出来,结果路边突然冲出一群追打的小孩子,个个戴着卡通人物的面具、动物头饰,有的手里还举着风车,一边跑一边喊着:“放河灯啦放河灯啦!”
花崇被一个小男孩撞了满怀,蓝色的小风车掉在地上,瞬间散架。
花崇本以为自己摊上熊孩子了,要么赔风车,要么花一晚上哄。
结果小男孩十分有礼貌,虽然看到风车散架都快哭了,还是后退几步,给花崇鞠躬赔礼:“哥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三十多岁了还被小男孩叫“哥哥”
,花崇有点无地自容。
柳至秦捡起散架的风车,竟然两下就组合好了。
小男孩高兴极了,接过风车,硬要把自己头上戴着的老虎耳朵送给柳至秦。
“谢谢。”
花崇代柳至秦收了,见小孩们朝河边跑去,也来了兴致,“小柳哥,你见过放河灯没?”
“小时候见过。”
柳至秦问:“你想去看?”
“走吗?”
“走吧。”
夏末的河灯会很是热闹,河边有不少卖河灯的小摊,最普通的5元一盏,一张纸船,里面黏着一枚小小的蜡烛,最贵的100元,造型精致,点亮的时候像一朵开在水中的花。
游客们买的几乎都是5元钱的,倒不是贪图便宜,只是放河灯就是图个乐,同样的钱,5元的可以买很多盏,贵的就只能买一盏。
花崇买了两个10元钱的,和柳至秦一同走到岸边,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小河已经成了一条蜿蜒的光带,河灯互相碰撞着,闪烁明灭,向下游漂去。
“放河灯时是不是要许愿?”
花崇拿出打火机,按了两下,火苗蹿起,映在两个人的眼中。
柳至秦托着两个河灯,五官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比平常柔和许多。
他很轻地笑了笑,“很多人放河灯,都是寄去对逝去亲友的想念。”
花崇眸光随着火光摇曳,轻声道:“是吗。”
这似乎不是一个问句。
所以柳至秦也没有作答。
点好蜡烛,花崇接过其中一盏,“好了,可以放了。”
柳至秦蹲下,轻轻一放,河灯就被水流带走。
花崇学着他的动作,也将河灯放了出去。
两盏河灯挨着彼此,不一会儿就漂到了小河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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