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说,不谢喜医,许是药糙。
院中起了些风,将枯黄的杂糙吹得胡乱晃动。
莫存丰拿了大氅要伺候皇帝穿上,皇帝一摆手,独自走进了寝殿。
故人,而今说起她,竟只能用这样的词眼。
心一疼,他去看墙上尚未脱落的画卷,哑淡光辉下,女子含笑挽花,眉眼弯弯,有如新月。
她爱花,甚爱秋海棠。
那年竹篮子里!
!
得正是秋海棠,她后来说,其实不谢比姐姐更早认识皇上。
画舫漂江而过,她于岸头瞥见惊鸿。
她素来不喜自己那张绝美的容颜,外出总是画了妆。
果然,他回眸只看她一眼,眼波平淡,不起波澜。
她曾顽笑,说,皇上心如止水,臣妾那日倒是芳心微动。
他听着其实欢喜,她终究一眼看上了他这天子骄子,且不管他对她是什么心思。
始终未及思虑,他日,他却与芳菲相遇。
一见倾心,自此生死不愿离,却留她一人踟蹰徜徉,每每孤夜难眠。
他低低一叹,既知竹篮虚掩秋海棠,便也终于明白,当日她为何能一眼看破他的身份。
想必他在她心中亦曾有过千回百转,却最终被她搁下了。
她说,既知是姐姐深爱,不谢不敢奢想。
世道弄人,他爱的那人不愿进宫,她却进了来。
院中本有秋海棠,与他生分以后,她却亲手毁了。
自此,海棠煮酒的美好芳华不再,他自有骄傲,即是念想却也不流心思。
海棠煮酒,也不知不谢是怎么想的。
上好的女儿红,偏要拿这秋海棠来泡煮,他笑她奢费,她但笑不语。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捏着花瓣,一片一片的丢入酒炉子里。
每每这时,他便无端歆羡起那花枝,临死终得美人缱绻。
数年后,大学士呈了一壶海棠泡煮的美酒。
他轻嗅,心潮汹涌,却故作淡然,说,酒倒是美酒,只是被那秋海棠坏了美味。
大学士说,海棠煮酒,这是臣家乡的习俗。
他问,是何样的习俗。
大学士道,海棠煮酒,愿君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