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裴向云回眸:“这么多年本王一直在想师父他为什么要以身殉国,可本王想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啊。”
老奴一时语塞:“奴也并不懂得。”
“本王想不明白,活着难道不好吗?他怎么就忍心丢下本王一个人走了,锦衣玉食,香帐软榻的日子不比在陇西吃沙好得多,可为什么他不要?他凭什么不要?”
裴向云说着说着,眸子中泛起血丝,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微微颤着。
“过了今天,就整整十年了。”
“他抛下我先走了十年,还要我好好活着。
甚至吝啬于来我梦中,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
除夕夜前的晚上,城内灯火通明。
裴向云气喘吁吁地踩着雪爬上一座小山,慢慢走到一株树下。
燕都的位置并不好,每年花开得晚,谢得早,养不活桃树这种娇贵的花。
可在江懿走后的第二年,裴向云却偶然在这处小山上发现了几棵相依为命似的桃树,连忙差人将江懿的棺椁迁了过来,葬在树下。
十年前的那个大年三十,裴向云第一次与皇兄发生争执,直接拒绝了他北上讨伐京州的旨令。
乌斯君上气极,夺了他的兵权,又为堵世人的悠悠众口给他封了个「定西王」的闲职,其寓意是平定了陇西的王。
他带着这个颇具嘲讽意味的封号跪在江懿灵堂里不吃不喝五天,直到因为饥寒昏倒被人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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