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量、高余同时转过身来,脸上照样是过去猖狂的神情。
“村里决定要在这办个养殖场,得把这块山腾出来。
你回来了正好,找个地方把坟迁走,我们正好懒得费力。
再不迁走,到时推平了别怪我们。”
高量倨傲地说着。
“经过我同意没有!”
“你同不同意都是这个搞法,这经过村里的讨论。
我现在通知你一声,山里的树砍完之后山要推平,你得抓紧时间迁坟。”
“老子可没有同意把山租出去,你这样干犯法,当心坐牢!”
高量、高余不以为然地冷笑了。
这说话的时刻,刘厚辉木材厂里的那几个砍树的帮手停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这边。
“胡致富、高实华能让你们当傻子,你们能唬得他们俩,老子可不傻,这山是有山林证的,老子不同意谁也不能动。”
高余、高量照样是轻蔑的微笑。
“高大齐现在在哪里读书?不知道他在外面能不能保得住自己?”
高翔像是随口说着。
这时,高余抬起眼皮正视了他,似乎还握紧了拳头,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但停住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已经十几年过去了,不是以前的世界了,认清形势!
把我们地坪上的水泥戳烂,这账还算不算,什么时候算?把我妈妈手打断,这是个什么账?现在没经过老子的同意,又要把山推平,还要迁坟,这谁出的主意?”
高翔怒火中带着仇恨,但又尽量语气平稳地说着。
“张敬勤,你在市里认得多少人?喊几十个人过来。”
“李原在市里混得特别开,我就给他打电话。”
之前从来没有跟高冬九的儿子说过话,以为他会跟他父亲一样老实,现在这个形势,很快放寒假了,高翔又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去了金鎜山的山里,高余、高量没敢再动那片山。
他在父亲坟前站了一会儿,又在山里走了一圈,这片土地时时刻刻都在触动着情绪。
从山里出来后,他在队里转了一圈,又去家里看了看,之后到市里。
年关将近,服装店、电子产品店生意红火,他总能给姐姐、给张敬勤帮一点忙。
劳动让人辛苦,劳动也让人有所收获。
很快将近年底,妈妈从广州打电话回来说今年一家人回去过年。
自十多年前妈妈出来后,这些年没有在家里团圆过,对妈妈这个提议,他们都很兴奋、期待。
屋里长时间没有住人。
过完小年后,高翔就起身从市里回来了。
他得把卫生搞好,得把年货备齐。
从班车上下来,过去热闹的供销社安静了许多,货架上的商品零落,墙壁显得斑驳。
高翔看到范晓琪坐在柜台里闭目养神,显然,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村里穿着打扮时髦的妇女身上也增添了岁月的痕迹。
高翔望着宁静的田野跟青山,这里是家乡,家乡啊,他又回来了!
走过供销社,学校两排红砖房就在眼前。
操场上的篮球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的木材,学校什么时候没有办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