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扁扁嘴,将过于宽大的衣袖卷至手肘,露出干瘦细腕上沁血的伤布。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摒除脑中杂念,将伤布一圈圈解开,吹吹已崩裂的旧伤,仿佛这样能止疼。
将瓷壶中倒出的那碗凉开水喝去小半,沁凉白水猛地入喉,直落胃袋,惊得她一个激灵,脑中霎时清明。
‐‐要凉水承接,这样才不会很快凝固。
‐‐照之前的实例,若从右腕取血,致死的几率小些。
‐‐对,沿着这里划开,刀口切莫偏了。
待血涌出后数到十,迅速扎紧伤口上方脉跳处。
她握紧匕首,极力回想那些人取她活血时的画面与言词,照着记忆中的痛楚纹路,一丝不差地划拉开去。
不怕的。
她很聪明,不会记错。
七月廿四寅时,日夜交替之际,整个镐京都在昏昏残梦中将醒未醒。
随着寝房门慢慢打开,廊下候了一夜的长信郡王夫妇倏地从椅子上站起。
一旁的侍从们也绷直腰背,全都屏息凝神紧望着徐静书。
清冷晨风拂过衣摆,愈发显得她身躯瘦小孱弱。
惨白的小脸上隐隐透点青,双眼发直,恍兮惚兮,半晌找不着落点。
这副模样叫人看不懂事情端倪,徐蝉被惊得两腿发软,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迎上去。
&ldo;静书,你表哥……&rdo; 听到徐蝉的声音,徐静书勉强拢住涣散的目光,抬头怔怔冲她扬了唇:&ldo;他疼,在哼哼。
&rdo; 据太医官们的诊断,赵澈坠马触地时伤及头部造成昏迷,连日来是五感尽失的。
若已能哼哼喊疼,就是说‐‐ 他醒了!
之后含光院又发生了什么,徐静书全不知情。
她在念荷的搀扶下回到客厢,恍恍惚惚嘀咕了句&ldo;我先睡会儿&rdo;,便兀自和衣而卧,软绵绵蜷进被中。
仿佛周身精力全被抽干,整个人像具忘了填塞中空的皮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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