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院中,各屋皆已熄灯,只徐夫人所在正房,仍有一灯摇曳。
徐夫人一身亵衣,单手支着脑袋,双眸微闭,细细听着陈嬷嬷的低声耳语。
“……那男子,果真将小衣捡了去。”
徐夫人闻言,双眸忽然睁开,闪过难掩的精光,喃喃道:“我果然没猜错,他对郑氏有非分之想!”
陈嬷嬷点头:“确然,王爷不日就要归来,夫人是否这便布置?”
徐夫人沉吟,数日前才有了云济寺一事,此刻本不宜轻举妄动,然而……“令你去查那走漏风声之人,可有眉目?”
陈嬷嬷摇头:“婢惭愧,至今毫无头绪,似是平地而起的流言一般。”
看来眼下形势于她十分不利,若待檀儿回来,流言传入他耳中,只怕更要引起怀疑。
她须得在这紧要关头,将众人视线转移才好……她仿佛是下定决心,咬牙沉声道:“不日我儿将至,若此时郑氏名声被玷污,檀儿没道理不选择我杜家……”
……,哈尔楚克暂居的是长春宫南侧不是西侧,西侧是徐夫人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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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机诬陷这定是方才听了婢子们的流言蜚语。
宋之拂敛目,照旧走近他身侧,伸手替他更衣:“夫君今日归来实早了些,阿拂才将夜间宴席安排下,一会儿可去瞧瞧,若有需添补的,夫君可同阿拂说。”
慕容檀心中烦躁,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胸口涌起无名火,一伸手便将人扯进怀中,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身,凝眉冷声道:“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宋之拂眨着乌黑明亮的双眸凝着他,唇边弯起一朵笑,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脖颈,倚靠得近些,柔声道:“三日未见,阿拂实在想念夫君。”
言罢,她嗔怪的瞥一眼他,不满道,“奈何夫君这般冷淡……”
世间男子皆是如此,不论是否真心爱护,总不容许身边的女子有旁的心思,哪怕是些没头没尾,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也无法容忍。
她先前已令他起疑,此番不论实情如何,总得先安抚他才是。
慕容檀听她如此直白之言,先是一愣,随即却克制不住的要扬起嘴角,恨不得就此将她推至床榻间好生爱抚。
他在外三日,每日皆忙碌不已,未曾有心思考虑旁的,今日回来,听她这般说,方后知后觉自己亦于深夜半梦半醒间,下意识要伸手将她捞近些,却都扑了空时,生出过片刻惘然与惆怅。
他应当也是念着她的吧。
这般想着,他越发抵挡不住心口涌上的甜蜜。
这感觉实在怪异,从前未曾有过,近来却愈加频繁。
他捏住她面庞扯得更近,细细端详那双晶亮莹润的黑眸,水汪汪的一片,除却半真半假的委屈,并无半分她话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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