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听沈母不曾生事,面色稍缓:“既如此,回些礼过去应付,休管便是。
赖世叔也是,回份礼,不亲去吃酒。
虽不曾翻脸,也亲近不起来。
”
二人说罢话,在床上对坐,双双叹口气,一事堆一事,撒不开手。
沈拓心疼何栖,道:“阿圆,家中也余了钱,再买些仆妇来,不然支应不开。
”
何栖点头:“前几日大伯母也道,将买一两个粗仆,管着厨下门院。
”
沈拓道:“王牙郎与我们相熟,将事托与他,挑买合意的。
我去明府那,顺脚带话王牙郎让他留意。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何栖,穿衣起身,忽道,“隔年,明府任满,怕是要回京了。
”
何栖将一件外袍递与他,道:“明府也算载誉而归,鹏举万里,只不知升任州府还是回京做官。
”
沈拓道:“船队有他的份子,倒不愁没见的时候,年年红利总要亲送自明府手中才能心安。
”他垂眸道,“只不知桃溪继任的县令,如何品性。
”
何栖顿时默然,怔了怔这才帮他整着衣襟道:“一方知县,或清或浊,我们又如何能选?只盼不是个昏头的。
”
沈拓笑道:“纵是个三尺青天,也不怕他。
”拣起来一支簪将何栖的青丝挽在脑后,“明府离任尚有些时日,我们倒愁起离别来。
”
何栖也笑起来:“宜州太守亦非荒唐的,地挖三尺,天高一丈的青天,怕没有这么肥的胆,光明正大欺起民来。
”
沈拓听后只是笑,心里却是别样心思。
桃溪之前的几任县令,纵是贪馈的,也只私下与富商勾结,借权得利,明面还要装得父母官模样,不敢视众为蚁民,随意轻贱。
升斗小民,所求不过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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