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北京释俘,经国如果有雅量,应全部接纳,欢迎赴台,予以优厚安置,俾向海内外表示一种负责的态度和对人性尊严的重视,而不该以“共匪统战”
为借口,拒人于千里之外。
过去患难与共的旧袍泽,没有功劳有苦劳,不幸兵败被执,究非投降起义可比,他们愿意来归,表示人心不死,威武不屈。
反目以待,与情、与理、与法都说不过去,引此为鉴,谁敢再为国府效劳呢?留大陆的前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子弟,当局一律禁止出境,纯粹是一种小气的报复主义。
反观海峡彼岸,反共如卜少夫,乃弟无名氏,申请赴港,他们并未故意刁难,相形之下,论胸襟气度,实差之远甚。
北京提议“三通”
,认真实行起来,对中共不一定有利,台北尽可通过慎密设计,作出有利反应,愿意回去团聚的,自由出境;赴大陆旅游,提供方便;书报电影,相互交流。
这样做,对当年追随国民党到台湾的军民,诚诚恳恳,坦白交代。
宅心忠厚,大公无私,国际观瞻上,台湾重视人道主义,处事通情达理,形象自然大变。
国府说:“这下正中了中共统战的阴谋。”
“统战”
又何惧之有?台湾今天大有条件,和中共你来我往,改畏战为迎战,的弱势为强势,人家就不会这么轻估你了。
无奈,此种驼鸟式的心理,在台湾中上层干部里,特别普遍,始终处处退缩,无法抬头挺胸,正视现实。
蒋先生去世以来,党内顽固的旧臣元老,先后被逐出党决策阶层,经国正可为所欲为,发挥意志毅力.写下他生命史上最后的一章。
然而,受格局、才具的限制,石破天惊,殊少可能,小恩小惠,无补时艰。
一位历史学教授,期望国民党转变为国会政党,他说:“此时,国民党大胜之际,开放党禁,国民党当可站在与日本的自民党一样的地位。
如此,国家的政治情势不致因为开放党禁而受损;反之,有了若干新政党,分别代表台湾多元化社会的各种成的,两极化的现象可转变为多角的制衡。”
进一步分析,他说:“政治力量的两极化将最后形成为直接的冲突。
高雄事件的余痛,至今未愈合。
台湾经不起再有一次冲突。”
[7]这位中央研究院院士的高见,其要义是开放党禁,结束国民党一党专政的局面,亦即谢善元教授若干年前所主张的“循政党政治常轨”
,改变“台湾现存的政党政治实况”
。
一九七四年,经国行政院长任内,即曾信誓旦旦,“内政方面,力行民主宪政”
。
又说,“要循政党政治常轨,来策进国家民主宪政。”
转瞬十年,经国的话,究竟实现了多少?有目共睹。
如仍以“非常时期”
为借口,反对开放“报禁”
、“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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