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着胆子跑了过去,见一身深青圆领长袍带着襦巾的大老爷富文礼款步出来了,身旁跟着蓝紫圆领袍的大少爷富椽,另有三四个或紫或金的束冠青年公子说笑而出,紧接着就是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四五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跟随其后。
看到门前乱乱的,大老爷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乌头青病了,正找大夫看呢……”
张贵硬着头皮回道,一面忙往车上马上让。
他这不回话也没事,一说,众人便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这其实算不上大病,秋叶红诊完脉,脉浮数,低头看了自己的指甲,不错,幸好昨日无事刚剪了指甲,挽起袖子,接着进行直肠检查,却听四周一片倒吸气声,更有女子们的惊呼,不由分神去看,才发现不远处的高门台阶上站了乌压压的一众人。
其中自然有衣光鲜艳的女子们,秋叶红不由抿嘴一笑,想当初自己上说亲事两家皆不欢诊治完富家的马,开完药方子,又嘱咐几句如何调养,接过了沉甸甸的诊费,日头已经西斜了,这一天过的真充实!
秋叶红忍不住嘴角上翘,笑眯眯的谢过几个老仆的相送,带着胖哥走出马棚。
“慧姐儿,你,你也是这家的人?”
胖哥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像他这样一个粗俗无知的小儿都知道,永昌街的富家,是他们绍兴府最大的家族,据说连最下等的厮仆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银罗绸缎,连那看大门的小厮家业都比一般的小门小户人家要大,这样的家的人,怎么会去做行医这样不入流的工作?更何况还是伺候牲畜的兽医?“同宗罢了。”
秋叶红一笑道,转眼却见富文成闷头迎头走来,方向竟来自富家的长房内宅,他低着头步子飞快,竟没有看到秋叶红。
“爹。”
秋叶红忙喊道,一面快走几步迎了过去。
富文成这才猛地抬起头,看到女儿笑嘻嘻的过来,原本怒气满布的脸上便僵了僵。
“他们叫你来的?”
富文成拉住女儿的手,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秋叶红吓了一跳,道:“爹,你怎么了?富老爷的马病了,我来瞧病。”
富文成看胖哥在后跟着,而他们出来的方向也是马棚,面色才稍缓,但还是皱了皱眉头道:“可见了什么人?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没有?”
秋叶红便笑了,道:“我是急诊被拉来的,他们原本都不知道是我呢!”
一面皱眉看着富文成,“爹,出什么事了?”
富文成看了眼胖哥,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可还要回店里?”
见他这样。
秋叶红就知道有事,忙把嘱咐了胖哥。
让他回去了。
自己跟着富文成回家来了。
“收拾东西。
明日就搬走。”
一进门,富文成就说道。
“爹,到底怎么了?”
秋叶红拉他坐下。
想起他从富家长房地宅子里出来,便问道。
“可是。
那边说了什么。
要赶咱们走?”
富文成冷哼了一声。
复又冷笑道:“果然我没猜错。
他们算计你的婚嫁。”
“真的啊?爹,你真是料事如神!”
秋叶红竖起手指头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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