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罗纤纤不敢回房,蹲在屋檐下面,可怜巴巴地罚站。
她爹是读书人,最不能容忍偷窃之事,而且一股子酸腐气息,钻牛角尖,跟他说话也是白说,不听解释。
饿了一天的罗纤纤头脑发晕,这时候忽然有人小声叫她:“罗家妹妹。”
罗纤纤回过头,看到土墙沿儿上探出一个眉目周正的脑袋,正是白天里试图帮她求情的陈家大儿子陈伯寰。
陈伯寰看左右没人,三两下翻过土墙,怀里揣着一个热馒头,不由分说地,就塞到了她手中。
“我看你都在这墙根儿下站了一整天啦,什么都还没吃过。
给你一个馒头,赶紧吃了吧。”
“我……”
罗纤纤天性害羞,住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也没和邻居家的哥哥说过几句话,此时陡然这么近地瞧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脑袋砰一下撞上了墙。
却还磕磕巴巴的,“我不能拿……爹爹不让我……他说……”
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个完整话来。
陈伯寰道:“哎呀,你爹爹整天就会之乎者也的,你管他这么多干什么?你这样饿,会饿出毛病来的,吃吧,再不吃就冷了。”
那馒头白嫩嫩的,发的很宣,往外冒着热气。
罗纤纤低头瞪着看了一会儿,喉咙里咕嘟咽下口水。
也是真的饿坏了。
顾不得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她抓过馒头,低头哼哧哼哧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啃了个精光。
啃完之后,她抬起圆滚滚的眼睛,冲着陈伯寰第一句完整的话就是:“橘子树不是我砍的,我也没有想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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