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他数眼，忽然笑了。
&ldo;小兄弟你可真有意思……都已经站在京城的地界儿上了还问是不是北京城？&rdo;地点对。
晓书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只是笑得有点怪异。
&ldo;那，皇帝呢？当今天子……还是朱厚照么？&rdo;那人一愣，下意识地看看四周。
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连忙把晓书拉到偏僻角落里，眼睛盯着他问道：&ldo;你是外地人吧？&rdo;晓书点头。
&ldo;皇城根儿前，天子脚下，你可不要乱说话。
&rdo;那人好心地警告他。
&ldo;东厂的人厉害着哪，到处都有他们耳目，你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圣上尊讳？&rdo;呼‐‐晓书吁出一口长气，放松地微笑起来。
时候也对。
那人叹息着摇头。
还笑。
少年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有领教过东厂的手段罢。
近日京城流传着一种谣言，是关于当今天子正德皇的身世。
据说他根本不是帝后嫡子，而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所出。
因这身世问题牵扯到皇位正统，近来东厂的人可忙翻了，但凡市面上发表可疑言论的可疑人士统统都会被抓入东厂接受审查。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掉头就走离这少年越远越好以免被当作同党。
但不知恁地，许是因为少年放松的微笑实在打动人心吧，他不忍看到在不远的将来这俊朗少年变成菜市口一具残尸。
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他严肃地发出低问：&ldo;你是不是从南方来的？&rdo;看到晓书笑着点头，那人脸上露出&lso;我就知道&rso;的神情。
&ldo;你呀，不管这一路上听到什么谣言，可都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不然被官府的人当作宁逆同党抓起来，你哭都来不及呀。
&rdo;晓书听着这句，不由愣了一愣，反问道：&ldo;宁逆？&rdo;那人不信地看着他，&ldo;你一路过来没听说么？宁王造反了。
&rdo;谣言就是从南方那边传过来的。
&ldo;听说，自从大明双璧中的景公子神秘失踪的消息传到南昌之后，宁王大笑三声说&lso;天助我也&rso;，第二天就起兵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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