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冷笑一声,“王兄再想想,他为何会成了个傻子?”
她在伏亦略显惊愕的目光之中缓缓起身,那因着重伤而瘦削了一圈儿的面容不规则的抽动了两下,抬起手放在那华服的袖口上,手指从柔软光滑的白狼毛皮上轻掠过去,低声说道:“这样的一件衣衫,你想要,他更想要。
或许,他想要的还更多。
一如……”
她转头看着面色由红转白的伏亦:“你与我的性命。”
桑洛话音未落,伏亦已是大惊失色,急忙起身匆匆走到门边,拉开来左右看看,复又关上,疾走回到桑洛身边轻声说道:“这可是大事,洛儿不可胡说。”
“是否胡说,还看日后。
洛儿只盼着王兄与父王安好,但若王兄消息不通,日后这发病做梦的事儿,恐还会有。”
桑洛的目光依旧凝视华服低沉数句犹如自言自语,却说得伏亦怔愣在旁若有所思。
许久,桑洛长舒一口气,抬首却竟是莞尔:“如今说这些旁的也不过太晚,抑或太早。
洛儿恭喜王兄得偿所愿,明日虽不能到场亲观,亦与有荣焉。”
言罢,拿了桌上的一杯酒对着伏亦晃了晃:“洛儿先干为敬。”
伏亦却不知桑洛在转瞬间判若两人是为何,但桑洛已然搁下了方才的话头,他此时也不想再问,将桑洛手中的酒杯拿过来一口饮下,笑道:“洛儿重伤刚好,不宜饮酒,这一杯,王兄替你喝了。”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儿,看了看那空下的酒杯,又道:“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如今父王对我委以重任,洛儿却为何还让我不要理会沈公?”
他看看桑洛,眉间一挑:“莫不是……洛儿和沈小少公发生了什么事儿,是我不知的?”
“沈公心地纯善,天纵将才,如今父王对他青眼有加,日后收复东余怕也还要靠他,”
提起沈羽,桑洛的眉间又垮了下来,长叹一声:“此时,王兄还需对此人敬而远之。
以免惹了父王不开心。”
伏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却又说道:“可洛儿倾心沈公,眼下为了我,也要……敬而远之?”
桑洛苦笑一声,心中只道:非她桑洛要敬而远之,却是他沈羽胆小如鼠,踟蹰不前而已。
这么长时间,她因着重伤卧病昏昏沉沉,不知国中消息,可如今她逐渐好转,这三道门又将她与沈羽挡的结结实实。
她也曾问起疏儿,自己伤重之时,沈羽可还做了些什么,疏儿只说着沈公日夜守着,可到了皇城外头,却又不是他了一般,说千万莫将此事儿告诉公主。
疏儿说起这话的时候一双眉目紧紧地拧着,说完了还兀自摇了摇头直说道公主您怎的会不知呢?这沈公,真好似个缩头乌龟一般。
说着又言道自己第二日便就自作主张的趁吾王等人还未回返去了狼绝殿,假意替公主送礼,实是想看看沈公是否还有什么话要问,结果一条狼皮打了水漂不说,还浮起来一个沈羽这样的闷葫芦——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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