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及桅双目一眯,咬了咬牙,便就这样将沈羽上身的衣服都褪了去。
眼瞧着身上数道刀剑伤口早就结了痂,只有当胸那一个血窟窿还淌着血。
他一个男子,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沈羽的身子,此时只能轻声低语:“孩子,叔父也是为了救你的命。”
说着,心中忐忑地看了看桑洛,只瞧着桑洛一双眼睛就这样定在沈羽那未着片缕的身上,面上却无异样。
可桑洛尽管面上再平淡,心中却也是波澜起伏。
她早知沈羽是女儿之身,可知道归知道,亲眼所见,却又是另外一种极不一样的感觉。
沈羽当真就是沈时语。
沈时语眼下重伤快要死了。
自己却竟这样担心她。
担心一个与自己同样是女子的人。
她身子一抖,抱着沈羽的胳膊也动了动,穆及桅此时正仔细的瞧着伤口,松了口气轻声只道:“公主莫慌,这是箭伤。
本该致命,不过不知被什么卸了力道,刺的并不很深。
她会如此,怕是因着连日疲累加之流了太多的血,臣先替她上药,熬过今夜,明晨咱们马上返回。”
桑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直等到穆及桅将那伤口处理好,又将她后背上的刀剑伤上了药,这才同穆及桅一起将她的衣服从新穿好。
这一番折腾下来,便是穆及桅穿着那一身的单衣都额头冒了汗。
可他心中却宽慰,终究沈羽眼下无事。
他拿出腰间酒袋,咕咚咕咚的喝了数口酒,这才终于觉得精神许多,盘膝坐在这狭小的帐篷中轻声说道:“公主,是何时……知道此事的?”
桑洛额头上也冒了细汗,听得穆及桅如此问,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或许我早该知道。
或许知道的太迟。”
她此时觉得自己怀中的沈羽身子有了些许的温度,便也终究心绪平静了不少,只说道:“眼下,旁的不说。
明日回返,时语的伤势,还是需穆公亲自调理。”
她顿了顿,心中又划过一丝闷闷的疼痛:“回营之后,让陆离照顾时语起居,旁人,一概不得入内。”
穆及桅急忙拱手:“臣遵旨。
臣……不知公主如此深明大义,如今,臣对公主,感激涕零,臣……”
他跪正身子便要向桑洛磕头:“替泽阳一族,谢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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