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屋什么都备好了,就是没备水。
顾长晋昏倒后,她察觉到他起了高热,想喂他一些水,不想满屋子找了一圈都没寻到半滴水。
既然木屋主人没备水,她猜测这附近定然有水源。
翻出个缺口木盆,天一亮便出外寻水去了。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真叫她找到了一条小溪流。
这小溪流只有两人宽,从山上蜿蜒而下,溪水淙淙,清澈如镜。
此时容舒望着水里倒映着的那张芙蓉面,想起方才顾长晋望着她的那灼灼逼人的目光,才刚刚缓下的心再次怦怦直跳。
一时心乱如麻。
他说他去了四时苑,那是不是,曾经她以为是幻觉的那声“咽下去”
压根儿就不是幻觉,而是他赶来了。
她在漪澜筑中毒的那夜,他曾经喂她吃了一丸药,那时他也是对她说了句“咽下去”
。
前世他是不是也喂她吃药了?
只他到的时候,她早已毒入肺腑,药石罔顾,随后便死在了他怀里。
容舒掬起一捧水,又洗了把脸。
清晨冰冷的溪水令她那颗慌乱的心逐渐冷下,倒映在水里的那双略带茫然的桃花眸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沈家与容家的案子她已经有了眉目,只要一切顺利,几个月后她便能与阿娘离开上京。
届时不管是去大同,还是去旁的地方,都是天高海阔的另一番天地。
方才她下意识说的那句没有梦见,便是因着她不想再卷入顾长晋的事里。
前世她与他的过往,她早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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