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寒去老宅收拾了爷爷的遗物。
他小的时候经常过来,这里二楼的阁楼有一个房间专门放他的东西。
最多的就是画册,爷爷把这些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空荡荡的阁楼落了一部分灰尘,爷爷房间里没有变化,茶室许久无人踏足,缝隙的光落进来,带着沉肃的寂静。
他带了一束纯白的菊花,去山上看了爷爷。
墓地总有一种超越时间的平静,令人静下心来,风随着扬向天际,这两天开始立秋了。
“爷爷,我要走了。”
他随之开口,在他转身的时候,菊花在墓碑上被轻轻地吹拂。
像是有无形之物抚过,风带着凉意,却令他心里安宁。
见完爷爷之后还有发小,他没有联系方式,用路月沉的账号给宋澄发了消息。
随便翻了翻,这小子的生活枯燥无味,最多的是和裴闻之赵典工作联系。
其余一片空白。
置顶一个字母,备注只有学长两个字。
经过三年的洗礼,月色没有倒闭,重新翻修了一番,城市从来不会缺这种五光十色的场所,在夜间收容寂寞的灵魂。
“小寒……”
宋澄见到了他,才放下心来,他注意到宋澄穿的是正装,这很难得。
“我刚从公司出来,家里最近一直忙个不停,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宋澄说,“你用路月沉的号跟我联系,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你只叫了我吗?”
宋澄问。
林微寒应一声,他让服务员上了酒,“江释和陆景明最近在做什么。”
“景明家里不用他怎么操心,两年前被送出国了,最近可能会回来。”
宋澄:“江释……他在阎教授底下,现在应该进中科院了吧。”
“你和江释……”
宋澄欲言又止。
都在京城,真的想见面的话肯定见得到。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他们两个我就不见了。”
林微寒倒了两杯酒,三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从高中时期的结伴而行,到如今各有自己要奔赴的道路,能留下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宋澄闻言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他不怎么喜欢南方,但是某人和中环还有四年协议,难免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去南方科研实验室……可能会待个年。”
林微寒开口。
手机还在他这里,也不见路月沉和他联系,总不会笨的要死以为他真的要走了吧。
“南方也挺好的,外婆外公都在江南,也算有个照应。”
宋澄说。
两杯酒碰在一起,宋澄看着亮晶晶的酒液,三年时间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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