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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景终于在他面前真实上演了。
一个自称纪驰妻子或者是未婚妻的人,高贵、漂亮、骄傲,坐在他对面,在打量他,要打发他。
他是个男人,生物学上来讲,大多数哺乳动物里,雄性的体能体型都要远大于雌性。
但这种时候,在被阶级规则严格划分等级身份的现实社会里,在纪驰的生母和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法定结婚对象的女人面前,夏安远觉得自己渺小,这时候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人俯视地面时再怎么也看不清的一粒沙,卑微低贱,不值一提。
现在能有资格跟她们面对面坐着谈话,只是因为一阵风起,把沙子刮到了她们眼睛里,她们要想办法把沙子揉出去,仅此而已。
“我能问一下吗,”
夏安远让自己笑了一下,“叶阿姨,乔小姐,您二位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乔娇闻言,很轻地冷笑一声,她看夏安远的眼神里似乎在说,这种问题竟然还需要问吗。
叶湘也笑了,她笑得更温婉一点,“小远,”
她叫夏安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驰现在能走上正道,也多亏了你当年能帮忙,阿姨其实内心是很感谢你的。”
夏安远等着她继续说。
叶湘端起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这些事情呢,小驰虽然性子冷,但他从来都是个重感情的人,你又是他第一个对象,他忘不了你也很正常,阿姨也忘不了自己的初恋。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要跟他在一块也行,只要把握好分寸和离开的时机,我不会插手太多事情,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的?
夏安远迷茫地想,他没办法立刻想起更多东西,只想起来叶湘步步以退为进,温柔刀一寸寸地剐他,她是个居高临下的谈判高手,场面把控得完美得体,让夏安远不得不顺着她的心意把话往下说。
但其实不用她拿这些招数对付夏安远,她一出现在夏安远面前时,夏安远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她了。
“你说,现在就是时机。”
叶湘把水杯放回去。
对,夏安远想起来了,自己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照你的性子,要不是真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你是不会再回来的,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我会帮你出那个主意。
你看,你没回来,这些年不一直都挺好的是么,小驰公司做这么大了,在商场上也算是混得游刃有余,我和他爸呢,年纪也大了,想了想,差不多就是这两年,得把家里头的担子交给他了。”
她伸手,把乔娇的手牵过来,“娇娇呢,从小在H港长大,跟京城的姑娘大有不同,年纪虽然小,但有能做我们纪家少夫人的气魄,关键啊,长得俊,门当户对,也能在事业上帮到小驰的忙,我和他爸爸反正是满意得不得了,天底下再没人能这么般配了,小远,你觉得呢?”
叶湘的笑还挂在脸上,跟乔娇两个人母女一样亲近地坐在一块。
夏安远这么看着他们,都快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他只觉得麻木,胃里头发麻,手指尖发麻,嘴唇在发麻,头皮也发麻。
他点点头,实在是挤不出来笑来了,只能面无表情地赞同叶湘的话:“般配,特别配。”
“其实呢,如果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是不存在什么没法跟女人在一起的情况的,我们娇娇这么好,等结了婚,小驰也会慢慢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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