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一会儿,以同样的方式给凯瑟琳写了回信。
因为有些着急的缘故,他笔迹比平日潦草。
“基蒂:我读完了你的来信,我不得不否认你的说法,它不能算一个多么自私的想法……实际上近日来没有人催我结婚,但我却从许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一位淑女,一位与世俗标准不一样的淑女,我想向她求婚——我绝不否认这一点,甚至我蓄谋已久。
可是我遗憾地没有发觉在婚姻上,女性们的担忧总不可避免比男性更多……若是在你写这封信之前,我恐怕就希望你祝我求婚成功……结婚只是证明感情的世俗方式之一,如若它叫人感到苦恼,那必定不是它的初衷,因此基蒂,你不必过于苛求自己……这件事应该有在现行法则下更好的解决方案……虽然过分冒昧,我还是要在这封措辞不够正式的信件中询问:你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结婚已经正式出现在你的计划中了吗?假如你不给予否定回答,你的婚约对象将会为此感到高兴……”
奈特利在凯瑟琳动身去伦敦近郊的学校之前,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玛丽也收拾好了行李告别朗博恩的土地,领着一个小皮质行李箱和她曾经的同学一同乘船前往英吉利海峡的另一侧。
班纳特太太满以为要找到一个愿意和她一起背井离乡的年轻人绝不可能,但她错估了玛丽的社交圈——玛丽圣诞节后去了伦敦一趟,回来后就确定了要和在剑桥认识的一位同伴一起出发。
凯瑟琳没有多问,不知道这位陪伴者是否知道玛丽的性别。
她只叮嘱玛丽多加小心,再度全心投入到学校的建设中去。
凯瑟琳这封回信被人等待了太久,久到奈特利以为凯瑟琳不会再回信。
他吩咐管家务必每天都将信件整理到他面前,可惜各种信件中总是没有他期待的那封。
这天,管家照例将信件带到奈特利面前:“今天有一封来自朗博恩的信件。”
奈特利“倏地——”
抬起头,羽毛笔一骨碌从桌边滚落,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捡起那支笔,眼神瞬间落到被递过来的信封上。
他看了好几眼才找到寄信人的落款,确定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终于定下心。
信件被匆匆阅览。
其实谈不上阅览,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凯瑟琳·班纳特致乔治·奈特利。
奈特利不觉微微笑起来,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作为自由的凯瑟琳·班纳特,她一如往昔。
她同意了和奈特利寻找折中的解决办法,在保持她拥有自由的前提下。
他们的默契一直存在。
奈特利折好这张信纸放入上衣的口袋中,他捡起鹅毛笔,心情愉快地给伦敦一家律师事务所询问信息并约见见面时间。
“致维托埃德加律师:我兹有意向您咨询一桩疑问……请尽快寄回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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