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落在隔壁了,但邱十里刚才就没打算拿它,在大哥身边,他不想满身尖刺。
他觉得自己的快活可真简单,就这么心满意足地钻进被子,往时湛阳那边挨近了点,乖乖地给自己掖好被角。
当额头上落下一个干燥的亲吻时,邱十里贪恋地呼吸着那熟悉又仿佛久违的气息,他知道,自己确实不用拿上小刀,他是这样的安全,连噩梦也没法侵扰到他。
“晚安,大哥。”
他不想显得太傻太兴奋,就闭上眼。
“晚安。”
时湛阳柔声道。
把电脑放在一边,又把台灯拧灭。
时湛阳也觉得自己该正儿八经地好好睡一觉,这两天邱十里单独睡在靠门的屋子,他其实一直都有点担心,一晚上要醒好多回,悄悄去到那屋查看。
现在倒是能暂且放松一点了,尽管他刚刚收到一封邮件,邮件里父亲怒气冲冲的几行质问告诉他,回家之后麻烦事还不少。
在船上最后的两天过得相当清闲,邱十里隐约觉得,之前过来找茬的那位和江口理纱子有些密切的关系,绝不只是帮她服务举牌这么简单,可时湛阳并没有显出太多的紧张,那位理纱子也再没出现过。
于是邱十里也就暂且把心放下来,好好地过这为数不多的假期。
预计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回到纽约的伊丽莎白港,当天上午格外晴朗,天高云阔,海风温暖得像是春天。
甲板上零零散散地站了些乘客在吹风,两人正在船尾的躺椅上晒太阳。
时湛阳忽然摘了墨镜,转脸看着邱十里,“ナナ,”
他说,“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提前和你说一下。”
邱十里闻言便放下手里的侦探小说,侧过身子躺,安静地听。
“这次过后,等回到家里,你就算是真的入行了。”
时湛阳斟酌道,“像你说的,大家都会开始把你当大人看。”
“那我要戴耳钉了吗?”
时湛阳愣了半秒,旋即笑了,“嗯,你猜到了。”
邱十里也笑,“我会戴什么颜色?”
时湛阳看了看天上的云团,“黑、银、红、白,这四种颜色分别是什么意思,又各自有什么作用,猜得到吗?”
“我猜——是为了好看。
银色最好看。”
邱十里又拱了一下,软着腰趴在躺椅上,侧目看着大哥耳垂上那一抹春寒料峭的银。
时湛阳并不买账,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揪了他耳朵一把,让他认真猜。
于是邱十里就老实下来,根据一直以来的观察,正经地阐述起自己的猜想,“父亲耳朵上是黑色,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戴,黑色一定是地位最高的象征。”
时湛阳默默点头。
“兄上、母亲,还有二哥,都是银色,还有一些忠心耿耿的元老也是,”
忽然吹起些冰凉的东北风,邱十里裹紧身上的毯子,“所以这应该是仅次于黑的颜色,相应的,它可能还代表着一些特殊的权力。”
时湛阳没有否认,拦住侍应要了一杯热牛奶,“红色呢?”
他又问邱十里。
“我见过的红耳钉,都是打手保镖,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工作要见红,所以戴红色。”
时湛阳赞许地点点头,又道:“戴红的还有一种,就是掌握核心技术或者重要情报的,不过他们一般待在工厂里,不经常露面,”
时湛阳从侍应手中接过玻璃杯,摸了摸温度,递到邱十里手中,“以后会带你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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