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她的笑容有点难以为继,但是想到他打这个电话的初衷,又无来由升起一股怒火。
她扬起唇角,施施然:“我不知道。”
白谦慎也笑了,他说:“你知道的。”
两个人精,谁不知道谁啊?程以安恼羞成怒,忽然笑得大声起来,声音也提得老高:“是的,我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
我要她愧疚,要她无地自容,要她再没有别的选择,下半辈子只能给我哥做牛做马,照顾一个植物人!
可是,这都不是我逼她的,是你逼我的!”
“……”
“白谦慎,你知道吗?这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
“……”
“我那么喜欢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出国以后,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曾经我们也是契合的伙伴,没有秘密的发小,什么时候改变了?因为她的出现吗?”
“……”
“她是多余的,她就不应该出现!”
那边,老半晌没有人说话。
心情平复下来后,她的胸膛依然在剧烈起伏,胸腔中,满是嫉恨和不甘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你太激动了。”
似乎是在确定她是不是把话都说完了,很久以后,他才开口,语气平静,没有她想象中的诘难和怒骂。
和过往的每一次交谈一样,依然是那么波澜不惊。
他顿了顿,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程以安心里一惊,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猛地推开窗户,往下面望去。
白谦慎站在路边,手机按在耳边,此刻也抬起头。
重逢以来,程以安40白谦慎回到办公区,正好碰上侯邹亮,上去打了个招呼:“老师。”
侯邹亮在一部身居高位,同时也是首都中央军校的挂职教官,是他之前在学校进修电码学和破译技巧的导师,教过他一段时间。
侯邹亮学生广布,却尤为喜欢这个学生。
“收队了?怎么样?”
他拍了拍这个年轻后生的肩膀。
白谦慎点头,跟他一块儿往里走:“挺顺利。
根据我之前的观察与调查,程宗凌院士是直接参与这起泄密案件的主要案犯,向境外机构出卖了大量核材料情报,他的家人或亲朋有直接、间接参与者,多大数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获利。”
侯邹亮听得触目惊心,眉间难掩怒气:“这些家伙,有些已经身居高位,有些名利双收,却还是不满足,成天想着捞更多更多的钱。
竟然为了利益,出卖国家,简直是可耻!”
白谦慎说:“也不能这么说。
现在这些境外间谍机构,有些甚至无孔不入,前些日子我抓到的一个案犯,只是在国外交流学习时跟老同学去吃了个饭,手里就就被装了窃听软件。
人被抓的时候,还一头雾水呢。”
侯邹亮点头:“确实,说到底,还是我们知识普及不够啊,这些科研人员、尖端领域的研究者,比普通人更需要提高警惕,稍有不慎就会被盯上。”
白谦慎说:“沈首长前些日子不是去国防大讲座了吗?就是关于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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