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怎么看?&ot;欧阳昭将一叠报纸推到叶冠语的面前。
叶冠语根本睬都不睬,雕像似的脸上没有一丝表qg,他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zp打火机,机身泛着幽暗的金属银光,他&ot;啪&ot;的一下按燃打火机,那簇幽蓝的小火苗摇曳几下,又被他熄掉,再按燃,又熄掉……&ot;我倒想知道你怎么看,欧阳大律师。
&ot;良久,他才说出这么一句。
欧阳昭挪了挪肥硕的身躯,端起最爱的咖啡,笑了笑:&ot;那你是想听我作为律师的意见,还是我个人的意见呢?&ot;叶冠语抬眼看他,唇边漾起笑意:&ot;愿闻其详。
&ot;&ot;好,我先说我作为律师的意见。
&ot;欧阳昭推推宽大的黑框眼镜,&ot;很简单,也毋庸置疑,不放弃!
费了这么多年的劲儿,不能因为林老头子的一个烟幕弹而半途而废,这在兵家是大忌。
但是……&ot;他话锋一转,目光深邃,脸色渐渐凝重起来,&ot;冠语,如果我作为个人,意见可能刚好相反,我想还是算了吧,都斗了这么多年,他们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们何尝又不是心力jiāo瘁,我们努力这么多年无非是讨回一个公道,现在公道回来了,林老头子自首就是还了我们一个公道。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而无论再怎么对林家穷追猛打,冠青都活不过来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虽然很残酷……林仕延这次不仅承认了做伪证的事实,还供出了自己的亲儿子,可谓是大义灭亲,你想想这个后果,他是公众人物,是名人,这次可算是身败名裂了。
而且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包括他的儿子,一旦被定罪,可能会处以极刑……所以我想问你,冠语,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如果你真的把他们林氏整得破产,可能会有数千无辜的人失业啊……&ot;&ot;你刚才说什么?林希会被处以极刑?&ot;叶冠语敏感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字眼。
欧阳昭点点头:&ot;没错,如果定罪,他就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ot;&ot;那杜长风呢?&ot;&ot;他也一样,但顶多只是关个几年,林希就不一样了,故意杀人罪啊,他能洗得掉吗?&ot;叶冠语摇摇头:&ot;他肯定不会承认,会狡辩,说是正当防卫,或者过失杀人。
&ot;&ot;当然,他不会束手就擒。
&ot;欧阳昭放下咖啡杯,扬扬眉说,&ot;但是我有个重要证人,可以让他原形毕露。
&ot;&ot;哦?&ot;叶冠语来了兴致。
&ot;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的调查有了重大突破,当年参与行凶的除了林家兄弟和舒家的长子舒隶,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同学,出事后那些人大多被林家重金封了口,其中有个叫吴明的,不仅被重金封口,还被林仕延以资助其上大学为名遣到了外地,直到前两年才调回来。
&ot;&ot;为什么把他遣到外地?&ot;&ot;因为当初只有他一个人拒绝做伪证,这个人算是有点良心,林仕延花了很多钱收买他的家人,让家人做他的工作,当时他也就十七八岁,大人说怎样他也就只好听命。
林仕延担心他日后翻供,就以资助的名义让他去外地读大学了,他的家人当然求之不得。
但是现在他的年纪不小了,我找他谈这件事的时候,他眼眶都红了,说这些年心里一直不好过……&ot;&ot;这个人现在在哪?&ot;&ot;就在离城东城区税务局工作,好像是当个什么小官。
他是当年那件血案的直接目击人,他说他亲眼看到林希把刀捅进冠青的胸口,像发了疯似的,就是那一刀让冠青倒在地上动弹不得……&ot;&ot;畜生!
&ot;叶冠语夹着烟的手颤抖不已,一提到弟弟的惨死,他就无法控制qg绪,那已然是他不可触碰的伤疤,一触及就鲜血淋漓。
他扬起手,发着抖,一字一句,透着杀气:&ot;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稳住那个证人,一定要让他出庭作证,哪怕是倾家dàng产,我也要那个畜生血债血偿!
&ot;欧阳昭点头:&ot;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妥的,吴明已经答应作证,就看他到时候变不变卦了,因为一旦确定他出庭,难保林家不会背后运作。
林仕延是不会了,他已经自首,我担心的是林希,他可比他老子狠毒百倍都不止。
&ot;叶冠语眯起眼睛:&ot;没错,他才是我真正要对付的人。
&ot;&ot;那杜长风呢?&ot;&ot;他?&ot;叶冠语呼出一口烟,叹口气,&ot;说实话,我都不敢动他了,舒曼住院就是因为他,舒曼的病qg……&ot;&ot;你还真是个qg种。
&ot;欧阳昭不无调侃。
&ot;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哪怕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都有软肋,舒曼--就是我的软肋。
&ot;&ot;不过说实话,我对杜长风这人的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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