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薄修远的心像是忽然被揪在一起，挂断电话后马上往春江大桥方向跑。
他的速度比冷逸快一点，赶到春江大桥时，周边已经围满了人。
苏瓷就站在桥的边缘，似是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走。
“苏瓷！”
薄修远忍不住喊了一声。
可喊出声后，他就瞬间后悔了。
苏瓷惊恐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双眸子红红的，还没有开口说话，她眸中的泪就已经先一步溢出来。
见薄修远接近，她闭着眼就要往里面跳。
“等等！”
薄修远紧张地后退了两步，一直退出苏瓷不再戒备的范围，他才停住脚步。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你不要跳，好吗？”
薄修远轻声细语地哄着她，连脚步都只敢一点点往前挪着去接近。
“对不起，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句话，苏瓷忽然抬眸看向他，眼中是死寂一样的沉静。
“薄修远，你看到的究竟是我还是她？”
薄修远一愣，“你说什么？”
这片刻怔愣的时间，苏瓷已经向后仰倒，整个人如同一片破败的落叶，飘然下落。
“不要！”
薄修远急忙伸手去往下抓，但什么都没有抓到。
“你给我滚开！”
冷逸一把将他推开，往桥上看了一眼后转身就给了薄修远一拳。
“你这个浑蛋！”
但现在并不是教训人的时候。
他迅速脱下外套，接着奋不顾身地就打算跳进春江。
可身旁的一道身影比他的速度更快。
薄修远连外套都没有脱，直接就跳进江水中。
冷逸眼中掠过一抹暗色。
这么好的机会，薄修远要是永远都上不来，那薄家就是那个负心的老头子了！
但薄修远明显水性很好，落江后直接扎进水里，到处寻找苏瓷的身影。
江水昏暗无边，水下的视野更是辨不清方向。
薄修远迟迟找不到苏瓷，一股莫名烦躁的恐慌萦绕在心头，脑海中苏瓷跳桥时的决绝悲伤，几乎和顾庭霜那张脸重合到一起。
难道，他真的救不了她？
薄修远在水里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体力逐渐耗尽。
水草后面，苏瓷憋着气冷冷地盯着他的脱力和崩溃。
在冷逸那里的半年多，她尝试了所有刺激危险的项目。
尤其是潜水。
哪怕没有任何潜水设备，她在水底下的憋气时间也要比一般人长。
现在，这个特点正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
她阴沉地盯着薄修远，看着他因为找不到她而心慌，看着他因为长时间憋气，呼吸逐渐困难，心中一阵畅快。
薄修远欠她一条命。
现在，是杀了他最好的时机。
可是苏瓷不能动手。
林笑笑还没有下落，那些她被囚禁在别墅里那些不见天日的生活还没有清算。
现在就让薄修远死了，太便宜他了。
在薄修远逐渐脱力时，苏瓷将水草缠在脚上，突然无力地挣扎了一下。
薄修远像是瞬间发现了什么，迅速用最快的速度朝她游过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将她送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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