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照了照:“唔,是不错。”
“哦!”
诺维拉突然轻声惊叫:“我忘记给自己头发上插两朵了,凯瑟琳千叮咛万嘱咐,在哪里来着?”
她回身在桌台上寻觅着剩下的嘉德利堇,露出优美的肩颈和雪白的背。
塞德里克的视线在上面一触即离。
“在这里。”
他在一旁的一桌子上拿起正等待着主人的嘉德利堇。
诺维拉眼睛一亮,就要伸手过来拿,但塞德里克却将手往上抬了一下。
像很多年前,他会用这样的动作举高她爱吃那个口味的甘草棒,但还不等她假意哀求,他总是会心软,主动送到她手里。
这次他没有心软。
“我帮你。”
他说。
诺维拉愣住,像个呆呆的小兔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塞德里克已经按着她坐了下来,然后拿着嘉德利堇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虽然我是很相信你的审美的啦,塞德,但是呢……”
诺维拉还在试图说些什么,但塞德里克已经将两朵花稳稳地插进了她的发髻里,“哇哦。”
诺维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自己脑袋欣赏:“真好看!
你是怎么做到的,塞德,又快又好!
凯瑟琳前两天在我头上试了半天还没找出个好看的别法呢……”
看她自我陶醉,塞德里克也笑了。
怎么会不又快又好呢?在梦里,他已经这样帮她簪了无数次嘉德利堇。
只不过,在梦里她会仰头,用一个吻表示谢意。
“塞德!”
门口突然传来了凯瑟琳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婚礼就要开始啦,我看你的座位上还没有人。”
“我这就来。”
塞德里克便大声回应。
凯瑟琳又匆匆离开。
诺维拉的婚礼,她比谁都要上心。
他不想离开,但不得不离开。
就像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意,再如何握紧拳头挽留,不可避免的,他还是在慢慢走出她的生命。
就在他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前,诺维拉突然叫住了他:“塞德。”
塞德里克回头。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诺维拉那双蓝得像海的眼睛里盈着一汪浅浅的泪,但它始终没有坠落下来。
“……能成为你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她笑着说道,“你知道的吧?”
塞德里克明明对着一双要下雨的眼睛,他却恍惚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女孩亮晶晶的双眼——无数次,她饱含着深藏的、就要溢出的、不为人知的爱意望过来。
他本将拥有一朵盛放的嘉德利堇。
他们本该发生一段长达一生的感情。
但太晚了,在他在看台上遍寻不到那个想要献上金色飞贼重归于好的女孩时,一切就已经太晚了。
塞德里克也笑起来。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维拉——能成为你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至少我们的爱在对视间曾流转过无数瞬间。
哪怕是以完全相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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