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他偏厅用茶。”
云飞昙此时身着燕居服,不便见客。
“诺。”
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齐哉也是乱世王孙11昏黄的烛火摇曳着,云飞昙许久没有回话,齐哉也不催促,静静地抿了口茶,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有把握云飞昙作为天子的讲学先生,必然更了解天子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怀疑,依他以往的作派,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太师还请慎言,此事涉及先王及重臣声誉。”
云飞昙沉声道,他本是端方君子,就算从太学那一晚就对陆珺濯起了疑心,也不愿在此时与齐哉提起,人后妄议他人不是君子所为。
“这是自然,只是本太师有些担心有人拿此事坏了天子的名声,如今大宣威势渐弱,正需君臣同心,方能挽回颓势。
如今不但北方乱了起来,南方垣州也不安稳。”
齐哉话风一转,聊到了朝局,对于穆朔独揽朝纲颇有微词。
原来还有个秦江分走了大部分压力,近几日,秦穆两家竟然日渐亲近起来。
云飞昙:“穆将军被北方战局拖着,恐怕垣州之事有心无力了。”
“大宣的将军岂止穆慎!”
齐哉轻叹,只不过天子眼中只有穆家一系的将军。
他微微前倾,抬头仔细看了一眼云飞昙,“明日朝会,我会推荐白江将军接手尧都城防,再上书天子派使臣去往垣州,听闻垣侯治州有方,理应嘉奖。”
他所言的垣侯是垣姬的弟弟,如今垣州的主人,垣熙。
先王时期,垣熙世袭了垣州侯爵位之后就离开了尧都,从那时起,垣州日渐强盛,渐渐不听尧都号令。
云飞昙点头赞同,若是垣熙此时趁机攻来,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齐太师所虑周全,天子定然会明白太师的苦心。”
“既如此,我就先回府拟定使臣人选,云太史可有良才推荐?”
齐哉对南方之心昭然若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南方的事情上占个主导,此时卖个人情给云家,倒是正好。
云飞昙又岂会看不出,只是他生性淡泊,他到尧都任职也是子承父职,云家都是些读书人,辩才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下官资历浅溥,云家数年来安心于做学问,若是太师缺人手,下官明日可前往太学问问学子们可有谁想一展才华,为大宣效力。”
能进太学的学子,无一不是世家子弟,背后或多或少与大宣权贵有交集。
齐哉没想到碰个软钉子,面色略暗,转瞬想了想确实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也罢,还得看看天子的意思,如今夜已深了,本太师就不打扰云太史了。”
他直起身,站了起来,“告辞。”
云飞昙也站了起来,弯腰施礼,“太师忧心国事,漏夜行路,还请小心慢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云飞昙唤来老管家,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亲自将齐哉送到云府大门外。
齐太师走后,云飞昙提着灯笼立于云府大门,低头沉思着,没有看到不远处,陆珺濯就站在街头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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