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陆风撩拨她额角的碎发,几根绒毛摇曳着,她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风也这样吻过她的发丝。
苏涵水把碎发捋进鬓角,见彭朗一言不发,又重复一遍她的问题。
彭朗原本不想和苏涵水谈论感情问题,不过既然她问出口了,遮遮掩掩才显得纠缠不清。
他正考虑如何措辞才恰当,苏涵水近前来,两人相隔半米,她目不转睛地看住彭朗的双眼,“你不能爱我,也不会爱别人。
现在是不是食言了?”
他无法回答是或不是,静默须臾,开口道:“我在亚眠看过一幅画儿,很小一幅,应该是瓜尔迪的。
那上面画着乡村的航道入口,周围建筑很破败,堤上有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往水里丢石子,还是打算跳舞,姿势动态活跃,很积极。
如果把我太太放到那里,她也是这类人。”
苏涵水眨了下眼睛,彭朗看进她眼底,直白道:“我喜欢她这一点,很喜欢。
而大多数人,比如我,看了满眼萧条会一蹶不振。”
大多数人当然也包括苏涵水,她听懂了彭朗的言外之意,但是不能当即释怀自己失去了一个特殊地位。
她静止几秒钟,冲彭朗摇摇头,目光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你敢爱谁么,彭朗?你不敢的。”
第38章想念你才不想我。
八月的最后一天,彭朗回国,这天是周六。
打周四起,季长善就开始悄声忙活。
她先从柜子里取出多余的枕头和空调被,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两整天,周五下班回来,抱起枕头被子,嗅满腔太阳的味道。
她胳膊勒着被子往卧房走,心跟内里的棉花没什么两样,都是柔软而温暖。
季长善撤下原本的床单被罩,换上刚晾干的另一套,彭朗喜欢她家洗衣液的香味儿,老说安神。
她并没觉出安神,只是夜里躺在床的左边,满床香气扑鼻,她想到明天晚上右手边就多一个人,黑眼睛不由自主弯起来。
她搂过彭朗盖过的空调被,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颗心飘然悬浮,仿佛一堆羽毛在底下托着。
这些软毛尖时不时摇曳,拨得她心痒,季长善越发睡不着觉,她摸过手机看时间,算彭朗还要在机场待多久。
连算六回,季长善爬起来咽了一粒褪黑素,要不然明天见他,黑眼圈掉到下巴颏,怪难看的。
周六大清早,季长善起床去了趟菜场,听说这地方的西红柿比超市卖的新鲜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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