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易的音色很秀气,带着股民国时候书香门。
“疼。”
小孩说。
“手不疼,心里疼。”
罗老师说。
两人又黏黏糊糊磨磨唧唧了半天,到下午,罗老师是真的该送小孩走了。
看他进校门,再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楼梯口,一股浓浓的失落感突然盘旋在老罗心口。
如果这时手边有把二胡,罗子君觉得他真可以往马路牙子上一坐,再找个小破碗,拉上一小段了,特应景。
进了新学校,刚开始什么都需要适应,学业、环境、新朋友,都城易得了空才会电话回去,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发发微信,最多拍个照来段小视频。
罗老师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罗老师要为老不尊了,罗老师要闹了。
终于有天晚上他实在憋不住了,一个电话飞过去,居然是个陌生人接的。
罗子君听到电话里说:“哦嘟嘟啊,他在洗澡,叔叔你有事吗我可以转告他。”
罗老师一句“转你个臭皮球”
在嘴边徘徊了三圈,还是被他咽下了。
他不爽又不失礼貌地挂断了电话,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小时候被抢了玩具的感觉。
有气无力地往沙发上一躺,耳边电话又响了,罗子君以为是小孩打来的,蹦起来就去接,一看居然是庄世怀的。
“喂……”
“怎么接我电话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有屁快放,我还等人给我回电话呢!”
“行了行了,我就想问你,那个药方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庄世怀很需要这东西,但要找也就意味着要解魂,前阵子因为老罗支教,事情暂时被搁置了,现在绕了一圈,该面对的还是面对。
罗子君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端了杯茶:“我想好了,解魂这事儿我就顺其自然,万一没被夺舍,皆大欢喜,如果被夺舍了,我就把他追回来。”
庄世怀吓了一跳:“追回来?你们在一起了?”
罗子君靠在客厅飘窗柔软的坐垫上,面带微笑:“差不多。”
在一起这个说法听起来真是让人愉快。
“差不多是差多少?”
“理论上就差临门一脚。”
庄世怀沉默半天:“你出手挺慢,我以为你憋不了这么久。”
罗子君呲笑一声:“他刚满18,你想我坐牢?”
电话那头沉默了,罗子君慢慢眯起眼睛,福至心灵:“庄世怀,我不会给你送饭的。”
宿舍里,都城易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他刚听见外面手机响,就顺手让同学接了。
“谁啊?”
那个同学说:”
你叔叔,我说你在洗澡,他就一下挂了。”
看小孩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同学还以为自个儿闯祸了,小心翼翼问他:“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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