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曦不知不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乔柏远一直很忙,忙到她竟然想不出她曾经和乔柏远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她记得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乔柏远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拍着手唤她,她跌跌撞撞的迈了几步扑进他怀里,他大气爽朗的笑着抱起她。
再大一点,乔柏远牵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把雪糕递给她,还交代了一句,&ldo;不要让你妈妈知道。
&rdo;那个年纪对雪糕总有一种特殊的热情,可是妈妈怕她吃坏肚子总是限制着。
那个年代,就算是他们这种家庭大多也是重男轻女的,可是三个孩子里,乔柏远似乎对这个女儿更偏爱一些。
再后来,乔柏远蹲在她身前,一脸悲伤的对她说,&ldo;乐曦,妈妈走了……&rdo;后来她不再亲近乔柏远,所有人都以为她对乔柏远有怨恨,恨他不回来妈妈才会自杀。
可是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也害怕乔柏远会恨她,如果没有她,妈妈就不会有产后忧郁症,继而就不会死。
她怕从乔柏远眼里看到那种眼神。
妈妈已经走了,她怕从爸爸的眼里看到厌恶,这种又恨又怕让她只能若无其事的选择远离,她亲近所有的亲人,乖巧懂事,只除了对他。
他说东,她偏偏往西去,这么多年,反叛忤逆他似乎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习惯到不知不觉伤了两个人的心。
乐老爷子越说越气,&ldo;过去的事就算了,今天早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拍了桌子,你知道他说什么?沉稳儒雅的乔大书记拍着桌子动了气,说我自己生的女儿我知道她是什么人。
就算这个书记我不做了我也得说这句话。
那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能说出这种话,你呢?你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你父亲?&rdo;乔乐曦面无表情的听着,眼圈渐渐红了,放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
江圣卓在一旁看得心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刚想站起来就被乔裕摁住,对他摇摇头。
江圣卓握着拳头重新坐下。
&ldo;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么大了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
&rdo;,最后乐老爷子下了命令,&ldo;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出国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尽快出去。
&rdo;这话一出,乔裕怎么都按不住江圣卓了。
&ldo;为什么让她走?&rdo;江圣卓毫不回避的看着乐准。
乐准气定神闲的坐着,&ldo;为什么让她走?既然你问了,我也有句话想问你,你为什么带着她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什么。
丫头,你自己说,你愿不愿意走?&rdo;乔乐曦看了江圣卓一眼,想了半天开口,&ldo;姥爷,能不能不走?&rdo;&ldo;说心里话!
你心里当真不愿意走?你以为让你出国是为了什么?我乐准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护着自己孙女的本事还是有的,我是为了顾全大局吗?我是为了你!
我就是再有本事,我管得了别人心里怎么想吗?别人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心里都在骂你,你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在身后议论你!
你受得了吗?你以后还怎么工作?哪还有人愿意用你?难道你甘心在家里呆一辈子?江小四,就算她这一切都挨得住,你忍心让她这样吗?&rdo;乔乐曦轻轻吐出一口气,虽轻,但江圣卓看是察觉到了,他站到乔乐曦身边,&ldo;那我和她一起去。
&rdo;乐准眯着眼睛看着他,&ldo;你和她一起去?那你现在的事业不管了?你今年多大了?一切再从头开始?&rdo;说完又转头问乔乐曦,&ldo;丫头,你真忍心让他抛弃这一切跟你走?&rdo;江圣卓不等她回答就说,&ldo;我说过,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rdo;乐准微微一笑,&ldo;不要?你啊,从小就跟匹野马一样难驯服,一直横冲直撞,后来一手创立了华庭,总算稳重下来,你嘴上说可以不要,可是你敢说你心里一点留恋都没有?你这些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丫头,他舍得,你舍得吗?再说了,你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我怎么放心把孙女儿交给你?你拿什么给她幸福?&rdo;半天乔乐曦从他手里挣扎出来,缓缓开口,冷静自持,&ldo;我走,江圣卓,你留下。
&rdo;江圣卓,虽然你嘴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乎的。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怎么忍心让你经受?江圣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似乎听到心里有个地方轰然倒塌。
乔乐曦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
乐准接着开口,带着安抚的意味,&ldo;这件事是麻烦,可是终究会过去,时间久了,那些人自然会对新的话题产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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