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亮道:&ldo;宇文景伦也不傻,这个时候,不会和薄云山起冲突。
&rdo;&ldo;就怕他们联起手来,先重点攻牛鼻山或是黛眉岭,到时再瓜分河西府。
&rdo;宁剑瑜略带忧色。
裴琰看了卫昭一眼,淡淡道:&ldo;薄云山在陇州镇守边疆多年,杀了不少桓国人,他们两方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说,宇文景伦若将薄云山引到了河西府,又得防着咱们往西抄他的后面,他不会干这腹背受敌的事。
&rdo;卫昭负手而立,望向远处奔腾的小镜河,并不说话。
宁剑瑜道:&ldo;侯爷计策是好,但薄云山多年行军,只怕不会轻易上当。
这些日子,他攻得极有章法,也不冒进,似是知道我们的粮草只能撑上一个月,他玩的是个&lso;耗&rso;字,想把我们拖疲拖累了再发动总攻。
&rdo;裴琰点点头:&ldo;薄云山谋划多年,早有准备,去年冬天还以防桓军进攻为借口,从朝廷弄了一大批粮草过去,郑郡等地向来富有,他的粮草军饷,我估计可撑上大半年。
&rdo;宁剑瑜沉吟道:&ldo;我们兵力不及对方,攻出去胜算不大,只有利用地形之便,怎么也得想个办法诱薄云山主动发起进攻才好。
&rdo;裴琰笑道:&ldo;办法是有,就看你演戏演得象不象。
&rdo;宁剑瑜领悟过来,笑道:&ldo;又让我演戏,侯爷好在一边看戏。
&rdo;裴琰大笑:&ldo;你是这里的主帅,你不受伤,谁来受伤?!
&rdo;浓云移动,遮住天上明月。
卫昭缓缓转身,望向薄军军营,平静道:&ldo;少君不可大意,薄云山纵横沙场二十余年,手下猛将如云。
纵是上当,发起总攻,这一仗,咱们也无十分胜算。
&rdo;&ldo;是。
但形势所迫,咱们得和他打这一场生死之战,他耗得起,咱们耗不起,田策那里,我估计守住一两个月不成问题,但拖得太久,只怕有变数。
&rdo;裴琰转身望向崔亮:&ldo;至于这场生死之战能不能取胜,就要看子明的了。
&rdo;崔亮望向关塞,心中暗叹,轻声道:&ldo;这一仗下来,牛鼻山不知要添多少孤魂。
&rdo;裴琰道:&ldo;子明悲天悯人,不愿看尸横遍野。
可若这一仗咱们不能取胜,只怕我华朝死的百姓将会更多。
薄军和桓军的屠城史,远的不说,上个月,成郡便死了数千百姓,郑郡民间钱银已被薄军抢掠殆尽,十户九空,若是让他们拿下河西府,后果不堪设想。
&rdo;崔亮低头,不再说话。
卫昭看了看崔亮,又望向东面薄军军营,也未再说话。
江慈终于能得单独住一小帐,帐内又物事齐全,想是宁剑瑜吩咐过,还有士兵抬了一大缸水进来。
她便在帐内一角搭了根绳子,挂上衣衫作遮掩,快速洗了个澡,又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便有一名校尉过来将她带到军医处。
长风骑共有三名军医,皆是四十上下的年纪,主医凌承道,面容清癯、颔下无须。
江慈进军医帐篷的时候,他正给一名伤员换药,听到校尉转达的宁剑瑜的话,也未抬头,&ldo;嗯&rdo;了一声,待校尉离去,他将草药敷好,右手一伸:&ldo;绷布!
&rdo;江慈会意,眼光迅速在帐内瞄了一圈,找到放绷布的地方,又取过剪子,奔回军医处,将绷布递给凌军医,凌军医将伤员右臂包扎好,江慈递上剪子,他将绷布剪断,拍了拍伤员的额头:&ldo;小子不错,有种!
&rdo;他也不看江慈,自去洗手,听到江慈走近,道:&ldo;你以前学过医?&rdo;&ldo;没正式学,但看过别人包扎伤口,这几日在读《素问》。
&rdo;凌承道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头,上下打量了江慈几眼,江慈知这位有经验的军医必已看出自己是女子,遂笑了笑,轻声道:&ldo;凌军医,我是诚心想学医,也想为伤兵们做些事,您就当我是药童,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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