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临街而设的勾栏,整日都有打扮入时的角妓粉头凭栏摇袖,二十四岁还守身如玉的男子,不管在上京还是幽州,似乎都是异类。
云畔纳罕地扭头看他,光线朦胧下,他端端地坐着,没有半点逾矩的意思。
总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吧,她明白过来,“公爷身子要紧。”
他听了不过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半晌才道:“小娘子嫁了我,我以真心待你,今后同荣同辱,也请小娘子以真心待我。”
这场婚事,不是两情相悦的产物,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所以难免有隔阂。
其实说透了,未必是坏事,云畔道,“请公爷放心,其中利害我都明白。”
祸福难料的时候,聪明是顶要紧的,世上没有一个妻子愿意看着丈夫垮台,不到山穷水尽,夫贵妻荣还是红尘中的旧俗。
他微微别开脸,朝外望了一眼,“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他是清洗之后才入洞房的,怕身上沾染的酒菜腻味熏着了她。
云畔在坐帐的时候,也有女使端来清水让她擦洗,到底天太热了,六月里成亲最恼人,好在夜深之后不像白天燥热,静下心坐在那里,还能从流淌进来的夜风里窥出一点凉意。
云畔看着他,看他向她伸出手,细长白洁的手指,还如幽州初次相见时一样。
大概每一对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从陌生到渐渐熟悉,总有约定俗成的步骤要走。
可当他的指尖触到她脖颈的时候,她忍不住瑟缩了下,他手上略顿了顿,最后还是替她脱下了深衣。
纯衣纁袡厚重得很,脱了倒是身心舒畅了,只是这样环境下,总让人放松不下来。
云畔头昏脑胀呆坐在那里,一切都是他代劳的,前一晚姨母叮嘱她为夫主宽衣解带的事,她已经全忘了,脑子里只管发懵,翻来覆去地想着,“我怎么就嫁人了呢、往后真要和这人一同过日子吗”
。
轻轻解了她腋下的中衣系带,他停顿下来看她的脸,她迷茫的样子,和大雨连天那日完全不一样,只管怔怔地任他主张。
热汗悄悄爬了上来,他调开视线,放她卧在柔软的鸳鸯枕上,自己脱了中单来相就,这是一个真实温暖的人,靠在一起,自己也不再孤单了。
低头吻她的额角,她好像大受震撼,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一个登徒子。
他撑着身子打量她,柔软娇嫩的小女孩,好像还是无法接受男女之间过分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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