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义军的头目大为扩充,人才济济,但士兵却没有太多增加。
这是因为吉义、山士贤担忧长远的后勤供给,并没有多招兵。
受吉义、山士贤的影响,中路军其余各家义军也没有太多招兵,打到现在总兵力仍不过十余万而已。
相反,东路军、西路军则拼命招兵,如今的总兵力都超过二十万了。
他们夺得金陵、武昌等大城,缴获许多钱粮。
有了一时的钱粮,也不管以后怎样,先招兵扩充了力量、壮大了声势再说!
中路军的后方有着巩固的地盘,但是渡江之后所打的地方不甚富庶,缴获所得钱粮不多。
由于官军水师仍占优势,长江仍属他们控制,义军要过江都得趁官军水师戒备不到的间隙抢渡,这局面还无法改变。
义军造船只能赶造一些小船,真正要打水战的话必须有高大的正规战船,越大越好,可是造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也很难训练会驾正规战船的水手。
由于没有能够匹敌官军的正规水师,义军的后勤供应将会是个长期的难题,吉义和山士贤不能不考虑到。
整个中路军都远离南方老家作战,原地盘就算有钱粮也很难长途运送过来,各家义军受吉义、山士贤深谋远虑的影响,都不敢贸然扩军。
东路军、西路军就没那么多考虑。
他们的主意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忧虑那么多做甚!
他们就想着要以战养战,战斗胜利缴获了钱粮就招兵,招兵壮大了势力,再去夺取更多的钱粮!
那样的话,必须得不断胜利、不断有足够的缴获才行。
要不就是轰轰烈烈的胜利,要不就是轰轰烈烈的崩溃!
没有别的选择,没有慢慢来的余地,就像豪赌的赌徒一般,要么赌到发家,要么赌到败家。
试问,是赌到发家的赌徒多呢,还是赌到败家的赌徒多呢?但是赌徒自己心存侥幸,总以为自己是会赌到发家的,谁会觉得自己会赌到败家?
吉义看着另两路义军如同赌博一样,暗暗为他们担忧。
可是在另两路义军眼里,根本不觉得自己是赌博,反而觉得像吉义这样胆敢几千人马就杀去京畿的,才是赌博呢!
义军虽然组成了联盟,但是各有各的主意,就算觉得别家做得不妥也无法改变。
吉义只有任由别路义军爱干啥就干啥,自己尽能力为中路军负责,争取把大家带向长远的胜利。
中路军继续围攻六安。
六安由于有陈许道节度使陶铁拐亲自驰援,坚守不破。
义军虽多,面对小小的六安县城却无法铺展开来,再多也使不上劲。
又围了一阵,眼看来到了初秋七月。
西路军的主力已经打下了随州,接着进攻荆襄道的首府襄阳。
东路军的主力虽然遇阻于合肥一带,但其所分的人马却向北打下了徐扬道的重镇徐州。
只有中路军几乎毫无进展。
这样子,就算是奇袭京畿所打下的威名,过一阵子也就被人淡忘了。
江湖上改而颂扬另两路义军,尤其是发展最为迅猛的河北义军与河东义军。
河东义军在西路军已经占据绝对主导地位。
河北义军在东路军也已经盖过了江淮义军、江左义军两家,占据了主导地位。
总而言之,谁发展得快,谁的威望就高,话语权就大!
这样一来,吉义不得不寻思更快进展的办法。
经过与姚水莲、贾熙、山士贤等人商议之后,作出围六安而攻寿春的决定。
六安既然难攻,就不跟它赌气,派一部分兵力保持围困,主力绕过六安去打寿春。
寿春是大城,是江淮地区囤粮的中心之一,打下来好处很多,也可以扩开中路军所能攻击的战略方向。
打得艰难就想办法另寻突破。
这叫做“穷则变、变则通”
。
于是中路军绕过六安,沿着淠河,水陆并进,攻打寿春。
水师就是那一百多艘帆桨两用快船,这次为了让陆军能够跟上,既不用划桨,也不用升帆,只凭着水流的速度就足够了,还得且行且停,等待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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