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念经的样子干净纯粹,一身白雪袍,无恶念无恶心,万法皆空,众善奉行,跟初冬第一片雪花般纤尘不染。
温初弦不知他这样的人信佛,到底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惩戒。
可能他死后也怕下地狱吧,所以才这般虔诚地在佛前赎罪愆。
眼看着三日之期就要满了,温初弦即将解除禁足,可长公主命她抄的佛经还一字未动。
于是她便临时抱佛脚,抄写经文。
谢灵玄见了,不疾不徐地坐在旁边的雕花旧木床上,凝视了她一会儿,伸手招呼,“过来。”
温初弦目不斜视地运笔,“我还没抄完佛经。”
他道,“来坐我膝上抄。”
温初弦撇了下嘴,浑当没听见。
坐在他膝上抄佛经,算哪门子的虔诚,是渎亵。
“你不要在这时候为难我了。”
谢灵玄见她冷言相拒,也不以为忤。
长笑之下,恰好有温初弦已抄好的一沓佛经放在手边。
他信然捻起一张,打量半晌,其上是温初弦墨迹未干的簪花小楷。
他漫不经心夸道,“字有进步。”
旋即竟以纸角引火,丢在烛台上烧了。
温初弦额角登时猛烈一跳,怒说,“你做什么?那是我刚刚才抄好的。”
谢灵玄不闻不顾,施施然又捻起两张,夹在两指之间,纸角蹿上了烛火。
他玩笑说,“娘子若一刻不过来,我便毁去娘子的一张墨迹。
瞧是娘子的墨迹多,还是我的耐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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