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清凉，不似她之前所用的米糕，干了之后便结壳发痒。
此时的凌子悦仰着头，眼睛却向下看着被云澈点过的地方，云澈极为认真地看着凌子悦，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是自己用力了还是药膏抹的太厚了，云澈都体会的一清二楚。
抹匀了药膏，云澈便将自己的发一点一点替她黏上，此时他完全专注于手指的活动，倒是凌子悦第一次看见他这样认真的表情。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极有力度的轮廓，深刻的眉眼，还有那凌云壮志之间的那一点孩子气。
&ldo;你这样看着朕，不怕朕一个闪失将你的胡子粘歪了吗？&rdo;云澈好笑地说。
凌子悦想要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又不知该看向哪里。
&ldo;成了。
&rdo;云澈十分满意地用手指捋顺凌子悦上唇的胡须，指了指铜镜，&ldo;比你自己用马鬃做的好多了吧？&rdo;凌子悦倾向铜镜，左右看了看，果真这胡须真切的很，还有那么几分儒雅气质，于是她抿着唇笑了起来，&ldo;嗯，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痒。
&rdo;&ldo;那是自然。
等你的胡须干了，朕就唤卢顺奉上午膳。
&rdo;&ldo;什么？已经到了午膳时候了？那今日早朝……&rdo;&ldo;早朝朕去过了，凌大夫从江北回到帝都一路劳顿身体不适，所以今日的早朝便免了吧。
&rdo;云澈这么一说倒是为她未去早朝找足了借口。
用过午膳，凌子悦便以想念母亲与幼弟为由离开了宣室。
殿外的明朔如同雕塑一般守在那里，仿佛哪怕山崩地裂他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ldo;明朔！
&rdo;凌子悦来到明朔身旁一笑，拍上他的肩膀，&ldo;哪日你我再叙？要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啊！
&rdo;明朔也笑了，&ldo;那是自然。
痛饮是必须的，不过大人与明朔都不能醉了。
&rdo;&ldo;怎的？怕陛下怪罪你？&rdo;&ldo;凌大人乃陛下倚重的紫金大夫，醉饮伤身。
&rdo;明朔回答的中肯。
凌子悦叹了口气道：&ldo;罢了罢了！
你这人就是这般无趣！
我先回府了！
&rdo;明朔目送着凌子悦离开，视线不断延伸。
若凌子悦的身份真如他猜测的那般，他也只是属于云澈一人的，对于明朔而言……可望而不可及……凌子悦还未行出云顶宫，便听得一群宫女一面正在擦拭宫柱，一面小声谈论着什么。
&ldo;听说陛下将一个舞姬送入了帝宫的舞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一定是看上她了，说不定都宠幸过了，宁阳郡主气的可是不轻呢！
&rdo;&ldo;唉……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难不成她还想做个娘娘？宁阳郡主本来是要划烂她的脸，还是皇后娘娘开恩遣她去暴室做浣洗婢女了吗？这辈子我看都别想再见陛下一面了！
&rdo;&ldo;这舞姬是德翎驸马府出身的，估计这回宁阳郡主该连德翎驸马都记恨了吧！
&rdo;凌子悦不经意将这番话听入耳中，停下了脚步，&ldo;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舞姬？跟德翎驸马有什么关系？&rdo;几个宫女一转身便看见凌子悦，这云顶宫中能见到朝臣的机会并不多，但是不认识凌子悦的却极少。
&ldo;凌大人！
凌大人恕罪！
奴婢们只是闲谈而已……&rdo;&ldo;闲谈？那就将你等闲谈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我，否则我定将你们在背后议论皇后与德翎驸马之事告知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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