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既成,自责懊恼后悔皆无用,尽快尽力补救才是正事。
“气血还是不稳。”
贺冬放开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过去的,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贺今行点头,“冬叔放心,我记得。”
贺平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将尸身上的物件都摸了出来,然后叫柳从心的人一起帮忙,就地挖坑掩埋。
贺今行在边上看了片刻,对柳从心说:“把这座矿报送官府吧,这里应该是归兴庆县管辖,越快越好。”
“啊?”
不止柳从心,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却都没开口质问。
一时间只有火把熊熊燃烧的声音。
“记个档,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儿闹到陛下面前,也有回转的凭依。”
贺今行微微一笑,隔着蒙面巾,众人只能看到那双将火光揉碎的眼眸。
“虚虚实实,可以假乱真。
少当家能明白吗?”
柳从心思虑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晌,伸出手指,“储量少,品位低,出金不足以抵扣、不,将将抵扣开采成本,才好动工……”
他说着便不自觉聚拢眉峰,“但哪怕定性为贫矿,只要报送官府,就会无条件被官府接收。”
商人向来最怕与官府打交道,但往往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官吏们周旋。
哪怕柳氏商行叱咤江南路,但柳从心仍然讨厌当地的官员。
那些满肚肥肠的东西往往贪得无厌,哪怕只有三分的利也要拿走两分。
头顶乌纱帽并不能让他们记得牧守一方的责任,反助长了其敛财的欲望与倒行逆施的气焰。
他以己身经历揣度此处地方官,只觉金矿一旦被官府接收,那他们基本分不到羹。
“你尽管报上去,负责开采和收成的还是你我。”
贺今行却坚持,“消息不会出银州。”
他语调平平,短短几个字却分量不轻。
柳从心垂下眼,在心里飞快地分析利弊。
“如果先前的探子将情况禀报给宣京某位大人物,或者真是漆吾卫,直接上报皇上,又该怎么办?”
“不可能是漆吾卫。
就算陛下后头知道了,我们早就报送了官府,银州与宣京距离遥远,送上去的折子还在路上罢了。”
“那若户部要派人来接管金矿呢?”
“那就来呗。”
贺今行抬头望天,淡淡道:“真到那个时候,工使没个一年半载,走不到甘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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