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之后陶晓东收了饭盒,下车从后座上拿了个兜。
一条干毛巾,一个保温壶,一个隔水袋。
他穿的卫衣,弯着腰往毛巾上倒热水的时候帽子有点往脖子上滑。
汤索言从车窗里看他,看着他弄了自己一手水,也不在意,热毛巾装进隔水袋里上了车。
东西放回后座,笑着朝汤索言伸手:“手给我。”
汤索言沉默着把右手伸过去。
陶晓东托着他右手,手指冰凉。
陶晓东皱了下眉,把他衬衫袖子解开扣子,往上推了推。
手腕到小臂有一片疤,这是陶晓东陶晓东没这么朝人身上使过劲,这次是真上心了。
他是个挺怕麻烦的人,尤其在感情上。
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过什么太交心的感情,这几年更没有了,就像他说的,觉得跟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代沟了。
汤索言比他大两岁,方方面面都优秀,对陶晓东来说他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放从前他心里就算多有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有光明正大的机会了,他必然得抓住,错过了就不是陶晓东了。
用田毅的话说,心眼儿多却比谁都真诚,招人喜欢。
汤索言下午还有事,陶晓东没给他贴上膏药,那东西有中药味儿。
他只托着汤索言的手给焐了半天,焐热乎了搓搓揉揉的,在穴位上适度按着,把汤索言整只手都搓热了,连那片疤都热了。
汤索言得回去了,陶晓东最后按了几下,拇指在那片疤上无意识地刮了刮,然后松开手,说:“那我回了啊,你忙完打给我,我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儿。”
“不忙完也给你打。”
汤索言放下袖子,袖口的扣子慢慢扣上,跟他说,“回去开车慢点,路况差。”
“好嘞。”
陶晓东冲他点头,笑道,“辛苦了汤医生。”
所有医生都辛苦,为了让其他人在世界上能活得更长久更安稳。
陶晓东对医生永远尊重,这是个不平凡的职业。
汤索言说:“本职工作,没什么辛苦的。”
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左手揉了揉右手腕,带着笑意跟陶晓东说:“舒服了。”
“舒服就行,”
他这样说陶晓东听着可挺开心,“下次我多给你揉一会儿。”
汤索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眼时间,确实该上去了。
于是叹了口气:“还想跟你聊会儿,但来不及了。”
“快走。”
陶晓东又开始撵人,最近每次打电话他都这样,说两句就让汤索言赶紧挂,他朝汤索言摆摆手,“想聊等你忙完随时找我聊。”
他俩关系发展得太快,上次活动回来本来两三个月几乎没见,也没太联系。
可之后陶晓东去医院送了几天饭,不知道怎么着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像原来只是走走停停散着步,这突然坐上高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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